第七章重返匈奴之以退为进
伊稚斜到了喇济儿的偏妃大帐,给军臣单于和喇济儿请安,毕恭毕敬的样子令喇济儿吃惊不已。
“王子殿下请起。”喇济儿一边说,一边不停的打量着伊稚斜。
伊稚斜长大了,已经长成一个健壮的匈奴勇士了,黝黑的皮肤,棱角分明的脸庞,威武之气跃然脸上,相比之下,自己的儿子于单要淡薄的多了。
“是,阏氏母后。”伊稚斜恭敬的回答说,慢慢的直起身来。
“孩子,怎么起的这么早?你刚回来,要好好休息!”军臣单于看着伊稚斜,满面带笑。
当年废掉伊稚斜的太子之位,并让他去月氏做人质,哲哲黎因此而死去,军臣单于这么多年心里总是时时的愧疚。而且,军臣单于子嗣不多,除了伊稚斜只有于单一个儿子和扎哈儿一个女儿。女儿迟早要嫁出去的;于单虽然还未成年,但是,军臣单于看得出,于单永远不会有伊稚斜那样健壮的体魄,并且生性怯懦,这让军臣单于头痛不已。
“是,父王。儿臣离开匈奴已有五年,日夜思念父王、思年匈奴。现在回到王庭,真是太高兴了,儿臣一早就醒了,怎么也睡不着。”伊稚斜回话到。
“伊稚斜哥哥!”扎哈儿蹦蹦跳跳的从外面进来,见面就将伊稚斜的手拉住,“哥哥,今天陪我去斡尔甘河捉鱼好么?我记得伊稚斜哥哥是捉鱼的好手!”
“好的,那我们先去准备东西。”说罢,伊稚斜回身向军臣单于也喇济儿道:“父王、母亲,儿臣先告退了。”躬身施礼。
“哦!太好了!父王、母后,我们晚上有鲜鱼汤喝了!”扎哈儿笑得好开心,眼睛里都在闪光。
斡尔甘河畔,河水粼粼;白色的桑吉花,开得遍地。
伊稚斜看着遥远的天边,微微皱起的眉毛,凝重的眼神仿佛要穿透这无尽的长生天。
“斡尔甘的河水,年复一年的流着;漫山遍野的桑吉花,一年又一年的开着。我心爱的姑娘啊,你什么时候能回到我的身边?”扎哈儿唱起了一首古老的匈奴歌谣:
“斡尔甘河的水声,轻轻撩拨着姑娘的心;我一去不回头的哥哥啊,你曾经的深情,像尖刀般刺穿我的胸膛。”
“斡尔甘的河水啊,你把我心爱的姑娘带来,却又为什么把她带走?”
“斡尔甘的河水啊,你把我心爱的哥哥带来,却又为什么把他带走?”“斡尔甘的河水啊,你把我的心田滋润,可又为什么把它伤害?”
看着伊稚斜高大魁伟的背影,扎哈儿的歌声里多了许多柔情。扎哈儿轻轻走到伊稚斜身后,慢慢的抱住伊稚斜,两手紧紧在伊稚斜的腰际相扣,头轻轻的靠在伊稚斜宽阔的肩膀上,使劲儿的嗅着伊稚斜身上独有的味道。
伊稚斜的心思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拉了回来。
“扎哈儿,”伊稚斜想掰开扎哈儿的手。可是,扎哈儿的手扣的更加紧了,“扎哈儿,我是你的哥哥。”
“我不管你是谁,”扎哈儿闭着眼睛,“我只知道你是我的伊稚斜,除此之外,你谁都不是。”
面对着扎哈儿对自己的不伦之情,伊稚斜脸色仍旧刚才那样凝重,他的眼神重新回到了远方。
良久,伊稚斜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匈奴公主,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扎哈儿,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伊稚斜说道。
“你说吧,”扎哈儿的脸上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
“帮我说服父王和母后,要他们派我镇守我大匈奴和西域诸国的边境。”伊稚斜在扎哈儿的耳边轻声说。
“啊?为什么?”扎哈儿问。
“你别问,你只要帮我说服他们。”伊稚斜松开扎哈儿,看着她的眼睛。
“那么……”
“不要担心,我只是要出去历练一下,积攒些资历。没有军功,在匈奴王庭是被人瞧不起的。我很快就会回来。”伊稚斜看着远处的匈奴王庭说。
晚饭后,伊稚斜和军臣单于在军臣大帐中闲聊。不过说些伊稚斜在月氏怎样受苦,伊稚斜如何思念父王和匈奴的话。说到情深之处,军臣单于居然红了眼睛,落了几滴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