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让我出去,我就打电话给报社的朋友……”卓铭瑄小声道。
“职业病!”叶珣有些不悦:“家里藏个女记者,还真不怎么安全……”
“我又不傻,不会乱说话的!”卓铭瑄佯怒捶了他的肩膀,忽而垂下手,兴致索然:“你要去哪,真的要打仗了吗?”
“我去开会。”叶珣翻了个白眼,又伤怀道:“不过,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我到底是jūn_rén,捍卫国土,责无旁贷,我身上还有沈司令的嘱托,真有中日开战的一天,我将毫不犹豫的冲到最前线。”
卓铭瑄垂了眼帘:“我知道,京津一开战,势必蔓延整个华北……”
叶珣故作骄傲:“不愧是我的女人,目光敏锐,洞明全局,不比那些见识短浅的妇孺。”
“还贫!”卓铭瑄帮他系上领扣的风纪扣:“最近都没看你穿过军装,猛地穿上,像变了个人似的,弄得我这心里惶惶的。”
叶珣理了理她的卷发,佯作轻松道:“你丈夫十六岁进军校,混迹军中许多年,大小战役也参与不少,军事素养相当过硬的,打个倭寇,还是浪费了呢!”
卓铭瑄挥舞粉拳捶他:“你是谁丈夫了?!”
两人嘻嘻哈哈又闹了半天,叶珣穿着军装,夏夜里闹出一身的汗,赶紧缴械投降,认真道:“我走了,你在家好好的,多陪舒月二嫂说话,有事就找三太太和五妈妈,”又低声道,“让钱舒月离大太太远点,你自己也是,要多留个心眼。”
叶珣只是离开一晚,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要交代,啰啰嗦嗦没完没了。
叶琨这边,也被三太太轰赶着上楼,去看看钱舒月。钱舒月现在怀有身孕,是全家人的重点看护对象,皇后一般的待遇,连叶启楠都不敢在楼道里高声说话,现在被惶惶的骚乱声吵醒,不知会不会吓到腹中的宝宝。
钱舒月睡不着,有奶妈陪着,正在屋里来回走动,叶琨进来了,戎装笔挺,大夏天的,却带来一屋子寒气。
“看爸爸好凶啊,宝宝会不会不敢出来了?”舒月半开玩笑,抚着肚子道。
叶琨这才有了点笑意:“他敢,看我不打烂他的屁股!”
舒月故作神秘道:“今天许缘悄悄告诉我,是个小妹妹。”
“妹妹?妹妹更好。”叶琨脱口道:“这世道,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叶琨!”钱舒月瞪眼嗔怪一声,坐在床边默默的哭了。
“小姐,不能流泪,伤眼,对孩子也不好。”奶妈凑过来紧忙劝道。
叶琨也有些无措,先打发奶妈出去,坐在床边安慰道:“我的意思是,父亲说穷养儿富养女,男孩要严加管教,我是怕你舍不得,所以还是女儿好……”
舒月止住眼泪,叶琨一向严肃,能这样油嘴滑舌的辩解已是不易。
“答应我,你们两个,别像你和爹爹那样……”舒月话音刚落,三太太敲门进来,端一碗安神的莲子汤,自从舒月怀孕,三太太精神过度紧张,亲自负责她的膳食。
三太太看了舒月一眼,挥着拳头狠狠捶了叶琨几下:“这么几分钟功夫,怎么给弄哭了!”
“娘……”叶琨刚要开口辩解,被三太太一把推开:“你老子叫你,还不赶紧下去。”
叶琨看一眼三太太,无奈的笑了,叫我来的是你,赶我走的也是你。
轻轻带上房门,他看到同时出门的叶珣,两人对视一眼,神情严肃起来,目光如窗的月色一样明亮,透着冰凉的寒光。
作者有话要说:我大家好是诈尸的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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