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性子随和,加之那副长相着实引人发笑,瞎子便成了与他的代号,以至于真名倒是无人记得了。
跳出来的五十名骑术好手,分为两组,一组由李如靖统带,另一组便由瞎子带领,两人都是辅兵营第七棚出身,一时间第七棚的棚长虽然没被选中,但因为麾下出了两个入得营官法眼的人物,也变得洋洋得意起来。
洪胖子挥挥手,将面色的笑容收敛起来,换上一副凝重的表情。“都给老子听清楚喽,这次去办差可是有极大的可能遇上鞑子,大人特意交代,此次的差使他会亲自领兵,要不是因为骑兵太少,也不会动用咱们辅兵营的弟兄,你们毕竟不是战兵,此次办差属于自愿,不愿意去的,就此散去,愿意去的,一会儿跟着老子领甲械去,有命回来,就是咱们高墙卫在册的军户,所有体例一视同仁!”
一番话说的一帮辅兵心潮澎湃。有命回来就能转为正式的辅兵,这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不小的诱惑。凤阳城谁不知道,朱平安千户所的士卒每人都能分得几亩薄田,千户所给负责挖水渠饮水,实在不行就挖深井,也算在千户所的账上,装备甲械都由卫所负担,更要命的是,据传说,朱平安的千户所居然还每月给士卒发饷银。
虽然,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千户所的士卒承认这件事情。但空穴来分,未必无因啊!看着那些正式的战兵吃得饱、穿得暖,面色红润,静气十足,威风八面的样子,众辅兵是看在眼里,馋在心里啊!以至于,没有一个人愿意退出的。
奶奶的,不就是留着金钱鼠尾辫子的鞑子吗?老子们可都是在淮河岸边横着走的,同样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臂膀,胯下不少那一条子孙根的爷们,有啥可惧怕的!
待到领过装备甲胄之后,辅兵们则更是乐开了花。高墙卫正式战兵目前使用的较为简单的板甲,虽然外观不好看,却重在实用。而分发给辅兵们的则是从留守司衙门中淘换来的一批崭新的皮甲,结实、美观不说,在这寒冬腊月的天气中更是增添了挡御风沙,保暖的效果。
另外便是每人得到的明军制式军刀、长枪,长弓和满满一斛羽箭,这些东西是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啊。
分发装备的同时,李如靖则有些暗暗叫苦,他本和朱平安照过面,委实忌惮朱平安会再次想起自己是谁来。于是便在脸庞上加了一条挡御风沙的面巾,好在这是军中不少人的习惯,因此并未有人怀疑。
收拾东西的时候,李如靖本打算暗中溜之大吉,但这两日军中的戒备却比往日更加严密,岳锦峰的执法队配合着鸣哨、暗哨将大营护卫的水泄不通,李如靖和两名手下竟是没找到一点机会。
两名手下年纪不大,但跟随李如靖也有些年头,此时心里不免惴惴不安,“四公子,您这一去,小的们着实是放心不下啊!万一出了差错,小的们可没办法向八大王和大公子交代啊!”
例如金虽然经历过一些战阵,但面对满清鞑子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心里也有些忐忑。但在属下的面前,还是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有甚怕的,朱平安还要亲自领兵前往,如果有危险,他这高墙卫的武官会以身犯险吗?”
手下迟疑的点点头,“倒真是这个道理,不过,这次官军的行踪的确有些诡异,不仅是朱平安,就连陕西兵和蓟镇的兵马也都调动起来,抽调的都是马军精锐,还都是大将领兵,蓟镇杨国柱没有去,但还是派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各自督战一路兵马,虎大威,以及卢象昇手下的宣大军也都派出一哨人马,更奇怪的是,他们居然奔赴不同的方向,这……?”
“不同的方向?”李如靖摸着长出寸许短须的下巴,一时间有些头晕了。官军这是要做什么,统一抽调马军骑兵,这是要偷袭敌营还是要袭击敌军的辎重部队?可威慑呢么不集中兵力,反倒要将兵马派往各个不同的方向,官军这葫芦里到底是买的什么药?
正在一筹莫展间,帐帘一挑,瞎子急匆匆的走进来,身上已然换上了皮甲,腰佩钢刀,手指长枪,背上斜跨长弓,到真有了些鹦鹉的意味。
看到李如靖的两个朋友也在帐里,赶忙笑着打个招呼,然后拉起李如靖就往外走。
“快些,快些,朱大人已经来到营寨,现下便要立即出发,晚了点卯的时间,可是要吃大亏的!”(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