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陈佳永在天梯镇后山坳魏家的菜园子里种庄稼,摘蔬菜,大感其乐。陈佳永对农工何虾扒道:“这种土豆、山药和萝卜的地收获了后不能空闲着,得尽快平整了,施足了磷钾底肥,还可以种上一茬青菜和白菜,明天我们再过来帮忙。”忽地园子外有一个声音道:“我也要来帮忙呀!”
陈佳永循声望去,正在进园子的不就是那小无赖邬尔滨么!他心里一喜,遂又正色道:“是谁在打扰老夫的稼穑之事呀?”邬尔滨和怊玉进了园子,他道:“干爹、干娘、姨娘和弟妹们,你们在种地,咱们还不能来帮一把么!”陈佳永道:“小无赖,你不在京城里好好待着,带着怊玉跑到这大山里来干啥呀?”邬尔滨道:“琦儿妹妹喜得贵子,就兴您来看望,我就不能来恭贺么。再说,您也得心疼一下干儿子成天劳心劳神,来这里歇口气儿么。”陈佳永大笑道:“狗日的小无赖,你还是那么油嘴滑舌,快把这个南瓜抱上,走,回去陪老子喝酒!”大家从菜园子里高兴而归。
陈佳永回到了宾馆,正要去洗浴,侧门开处,一个人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他,他一回头,是m龄!惊喜地道:“小大姐,是你!”m龄亲着他道:“小弟,我没有让尔滨告诉你我回来了又到了天梯镇,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瞧你这一身汗气,快去洗洗。”就拉他去了浴室。陈佳永为她更衣,心痛地道:“小大姐,你瘦了。”m龄道:“这几个月在夏威夷忙得真是可以,我配合得还好吧。瘦一些身材不更好么,你知道心疼我就行了。小弟,你往后再也不要给我揽事儿了。”陈佳永连道:“不了不了,我就好好陪着你们姐妹和儿女。”两人在浴室里好一阵子亲热,洗毕去到了宾馆会客厅。
邬尔滨名曰休假,却带来了政务院办公厅一拉拉子人,在山上租用了陈琦的一幢宾馆办起了公来。陈佳永去到了邬尔滨的办公室,对他道:“你这小子是来看侄儿,却又在这里办起公来,真是公私两头不误啊。”邬尔滨道:“这天梯镇的宾馆已经具备了现代化的办公条件,我当然要利用上了。大西南已经含上了**、尼泊尔、克什米尔、巴基斯坦、孟缅等地区,还得要发挥成都、重庆、昆明、密支那、曼得勒、仰光、吉大、加德满都、斯利那加、拉合尔、卡拉奇、加尔各答等发达经济区对贫困地区经济发展的进一步带动,加快城市化建设进程,事儿挺多,就召集西南片区的一些专题会议。天梯镇的建设也不错,我正想研究一下呢。”
陈佳永道:“天梯镇你就不用多研究了,它开发得很快有三点,一、山上有水可以建电站;二、有扶贫基金的启动和地方上的投入;三、有大量的私人捐款,琦儿个人就捐了70万元,其他的贫困地方能具备上述有利条件的不多。再者,天梯镇的规模最多只能容纳1万人,人多了就必然破坏生态,在相同条件下克隆它可以,但是不能作为一种统一模式在全华夏推行,一定要因地制宜。天梯镇已经吸纳了近6000千居民,腾出了近2万亩林地,这就是它的功能和功劳。从生态学上讲,它只能是山下县城的一个卫星镇。重点应当在于县城的建设。推而广之,以大理行政区为例,大理、德钦、保山、芒市、临沧则是城市建设的重点,可以吸引更多的山民进城。”邬尔滨听了道:“干爹,您说了这一些些,我心里就有底了。有您在这里坐镇我还能不来么,我决定,华夏西南片区的一些些会议就在这凉爽的天梯镇召开了。”陈佳永道:“你这个小无赖呀,我进到了这大山里歇口气儿,可你还是不得让我轻闲。”邬尔滨道:“您不是想我把事儿办好么,给我掌掌舵吧,其他的由我去忙就是。”
政务院办公厅高级主任秘书蒋重生在天梯镇上下安排着会务,陈佳永见到他十分高兴。道:“重生,你终于把博士读出来了,舅舅很高兴哪!”蒋重生道:“我毕业前在户县挂职实习当了一年副县长,收获很大。户县的两大经济支柱:外贸加工和农产品出口很是红火。还有户县的年画和版画、刺绣等民族工艺品在国外很走俏。夏威夷行政区中正市是和户县结对的友好城市,李英姿市长对户县大力支持,户县的产品外销很走俏,也起到了很大的宣传作用。”陈佳永问:“谷雨县长呢?”蒋重生道:“升调到西安任副市长了。”陈佳永道:“好呵,都进步了。你爹娘还好吧?”蒋重生道:“阿妈还在夏威夷的世界人口与发展委员会主持工作呢,阿爸一直陪着她。”陈佳永道:“你阿妈真是了不起,她很聪明,又很爱学习,当年在偏崖协助你爸工作时我就看出来了,你娘和你现在是堪当重任哪!你爸也不错,稀饭熬得好,馒头也蒸得好。”蒋重生道:“我老想吃阿爸蒸的馒头。舅,我真想阿爸阿妈。”陈佳永道:“我也想他们哪,你阿爸阿妈过不多久就会回来的,你也正是干事的时候,快忙你的去吧。”
魏家办了孙子的满月酒,随同m龄来的李遇安亲自主厨,办出了丰盛的菜肴。魏、吴两家的亲戚和好友均来祝贺。魏家院子里,陈琦抱着南儿惊艳亮像,她身着先外祖母画像上的靓丽衣裙,简直就是陈圆圆的翻版。她道:“各位亲朋和好友们,谢谢你们的到来。我家先外祖母辗转流落到了滇西,留下了数支后裔,就繁衍在这一带明大山上。我这里说一下大家都不愿意提到的话,咱们天梯寨和山下的杨家寨打了近百年的冤家,死伤过不少人,血仇积怨很深,至今也不太往来。先外祖母曾经托梦给我,她嘱托我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不能老是生活在仇恨里。现在已经是清平年代,后辈们再也没有必要去承担过去先辈的恩怨了。我们天梯镇的吴魏后人们应当主动示好,与杨家寨和解,也可以和杨家通婚姻。”李遇安接话道:“我是李自成的后人,按照先人们的恩怨,你们吴、魏、杨三家都我先祖闯王的仇人,我在年青时曾经奉先辈遗嘱四处寻仇,但是对仇在何处也不甚了了。在后来,我却寻找到了友情和亲情。听说杨家寨的杨寨主也被请上山来了,我们能认识和喝杯酒么?”
杨家寨寨公所主任杨发财早年曾经是一架和天梯寨打冤家的好角色,他的一支红缨长枪,堪抵魏青山的大刀。打自西南人民政fu建立后,地方上打冤家械斗的事儿被强行制止了。可是他怕遇上仇家,多年来一直没敢上过天梯山。这次也是杨家寨历年来第一次得到魏家的正式邀请,他就忍不住应邀而来。他听说天梯镇近年来建设得很好,那魏家的大少奶奶又是当朝大官人之女,巍山县长又是从天梯镇镇长升上来的,他和夫人今天也来了,陪着那些不知有多大的官人们在厅屋席面上坐着。杨发财害怕受到清算,心里就有些惴惴不安。宴席上,他见到了陈琦,惊若天人,又觉得似曾相识,想了想:这不就是先祖遗留下来的奉命捉拿的陈圆圆画像上的人么!他惊疑之际,在来客中正有些尴尬无措,但是听了陈琦和李遇安的一番话后,心中很是感动。他站起身来,大声道:“我就是山下的杨发财。承蒙魏吴家诚心相邀,大少奶奶和李前辈的肺腑之言解开了我的心结。我们先祖奉命从北方调到这滇西剿灭所谓的吴、李余蘖,百多年来造成了很多血案,杀来杀去杀成了世仇。杨家后人2000多人占住了山下最好的田坝,把你们赶到了山上。想来真是一种罪过呀!后来虽然民国了,没有了械斗,但两寨的世仇并没有真正消除。杨、吴、魏三家的后代都留在了滇西,为了不再互相仇视,我今儿上山就是来谢罪求和的!”他说罢,和李遇安碰了一大碗酒,又请魏青山和吴开玉、陈琦上坐,大声道:“吴、魏长辈在上,圆圆先太妃在上,杨门后裔在这里谢罪了!”说罢伏地叩了三个响头。
魏青山赶紧一把扶起了杨发财道:“兄弟,当不得呀,我大儿媳已经说过了,我们应当抛弃前怨,友好相处才是。”镇长杨树山道:“杨家寨马上就要划归到天梯镇了,咱们镇低山平垻和高山、山林都有了,还有我们的水电站,往后的日子是大有奔头呀。我也姓杨,和青山是过命的弟兄,我们往后就一起好好干吧!”陈琦笑吟吟为他们斟满了酒碗,三人喝了,一摔碗,同声道:“抛弃前怨,世代友好!”众宾客轰然叫好,那杨发财和魏青山就向每桌一一敬酒过去。在一旁观察的陈佳永没有发话,只是对陈琦道:“琦儿,你处理得很好,和你公婆在院子里好好召呼客人们,我怕被灌酒,进屋陪你m龄姨和尔滨大哥喝酒去了。”陈琦道:“谢谢阿爸夸奖,我会召呼好亲戚宾朋们的。”
宾客散去,陈琦回到了房间,奶过了南儿,由春香抱去隔壁间诓睡了。她斜倚在古红木床上歇息。虽然忙了大半天,有些累,但是心里很高兴,请到的人能来的都来了,这个满月酒算是给魏吴家挣足了脸面,同时也化解了和杨家寨的仇怨……恍惚中,外先祖母笑吟吟向她冉冉而来,对她道:“魏吴家诞后添丁,是一大喜事;世仇化解,亦了余心愿,我很高兴,特来送礼致贺……红木古床内外两沿,内藏黄金100斤;两头床檐亦有珍珠百枚。床赠于汝,凤凰于飞;远走天涯,早上枝头。说罢身形一晃,没影于了陈琦的身子。”陈琦一惊,双眼一睁,原来是小寐间的南柯一梦。她正在思量,春香进门道:“邬萨先生送餐在外间。”陈琦道:“让他送进来吧。”邬萨端着餐盒惊喜地进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