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一下就伏在床上哭了,而且哭得很伤心。陈佳永半晌无语,只是静静地坐在她身旁,为她擦着那汹涌而出的泪水,让她尽情地渲泄着。花子哭过了一阵子后,抽噎着对陈佳永道:“难道你真的不介意他吗?”陈佳永点了点头。因为他确实是没有什么可介意那岗川的,反过来说,倒是应当那岗川来介意他的。
花子道:“那就真是太感谢夫君了!我求你想法尽力治好他,不要让他死,能让他有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么?”陈佳永听罢又点了点头。
花子叹了一口气,又道:“我知道自己已经是一株残花败柳了,又还大你3岁,根本配不上你的,我很自卑!但我心底里却又是那么真心地喜欢你、爱着你,我感觉好像是等了很久才等到了你。这两天,我为了诊疗所,也是为了姐妹们今后的出路,也有几分是在逼着你应下了这新家主,但内心里想的是:我十分地想得到你……经历了我们昨晚的相亲相爱,和上午的制药厂之行后,花子才知道了你是多么地优秀!冥冥之中,花子十分庆幸遇上了你,并和你结下了情缘,花子此生足矣,不敢再有所奢求了。今后,哪怕你如何地嫌弃我,甚至不要我了,我也没有一点怨言……”花子道出了心里的话儿后,心情也就平静了许多,像等待着宣判一样,看着她的新夫君。
陈佳永急忙扶起了花子道:“你这是哪里的话呀!唉,你真是太善良了,岗川君对你那么狠毒,你都还在为他的后事儿着想,我都已经深受感动了!我不介意你们的以前,只注重现在。”其实陈佳永在昨天晚上看到了那些折磨得花子痛不欲生的绳索和刑具后,早就对那岗川起了杀意,但经花子这一番内心的真情表白,他反而觉得很惭愧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他还真就成了一个杀夫夺妻霸产的大恶人了。他感觉到在处理这件事儿上,他的心胸真还不如花子!于是又道:
“我横路无德无能,能够得到花子太太的青睐和惠顾,心里己经是感激万分。我受岗川君重托,替他暂时打理这个诊疗所,重任在肩,已感力不胜任。但是在太太您的一力扶持下,才使诊疗所度过了危机,横路只有一心一意地尽力了。只是……只是……”
花子追问:“夫君,你这‘只是’是指的什么呀?是嫌我嫁过人,又大了你几岁,变得又老又丑了,是吗?你说呀!”
陈佳永忙道:“不不不,你虽然嫁过人,但女大当嫁,又不是啥错事儿;你大了几岁也不算啥呀,常言到‘女大三,抱金转’,会像姐姐一样更疼人;你的容貌和身材,也是百里挑一的,只是……只是太太对我的深情厚意,我实在是受之有愧;同时,也觉得十分对不起岗川君。自古道:‘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妾,不可灭’。我们这样已经很有些……不妥了……所以……我还是离去的为好。”陈佳永说最后说的一句是他的真心话。
花子峨眉一攒,眼圈儿又一红,道:“那就好!你自己说说,你欺侮过了我吗?反倒是我觉得,是我在向你不断地索取和占有了你的……你若还要将我再推向那火坑里,就真正地是在欺负我,在害我!你能理解我现在的内心感受和痛苦吗……你若这样就走了,那这诊疗所咋办!我咋办!后院的姐妹们咋办呀!你就忍心看着我们去流落街头呀,花子期望你能成为我们的靠山,为我们遮风挡雨,你就不能对我们有一点儿担当吗……”
陈佳永此时再也没有啥理由可以说的了,他又一次被花子逼上了墙。他在矛盾的心情中,同时也对花子泛起了一丝情愫,心里一软,不由就伸臂紧紧地抱住了她,深深地吻了下去……
良久,二人才分开。花子的神态又已恢复了平常的娇媚小女人样儿,她笑吟吟地拉着夫君的手,走到了那大床后面,在墙壁上打开了一个暗壁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