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涧长约5公里,两岸都是峭壁,山涧深约30多米,涧底水流轰鸣。南北两头500米内,是密密的山林,或是悬崖峭壁,再无架桥的地点。绕也绕不过去。小分队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要不出来干啥。若宿营在这里也不行,且夜间十分不安全!见天还未晚,陈佳永想了一会,下了决心:架桥!
这桥反正是要架的,这会不更是急着要过去吗,小分队铁了心开始架桥了。
苟良才就近选中了3根约3丈长、较顺直的且便于砍伐的松树。大伙马上动手砍伐起来。花了1个多小时,才备齐了材料。刀玛自告奋勇,腰里系上棕绳,像猴子一样,四肢抱住那根树干,倒吊着爬了过去。他们这边则用两根树干做成一个支架,先将一根树木放过去搭上了涧口沿上捆牢,苟良才又冒险跑了过去。又将另两根树干顺上桥干,刀玛和苟良才在对岸用绳拉,这边使劲推,终于搭好了约4尺宽的木桥。
接下来就是用砍削好的树枝紧紧地捆扎桥面,用牵蔑索当护手。陈佳永在桥上试走了两个来回,见还结实,就命大家迅速过涧,把驭子也背了过去。最后,苟良才用黑布蒙上骡子的眼睛,四蹄包上厚棕垫,增加马蹄接触桥面的面积和摩擦力,他在前面牵,刀玛在后面护着,很快就过来了。
陈佳永一看时间,已过下午5时,再过一会,天就会黑下来了。他们没有停下来休息,轮换着喝水和吃点干粮,坚韧不拔地继续着“逢山开路”的工程。
天将擦黑时,小分队终于来到了这个寨子的边缘。在寨边约400米处的一片林子里,隐秘地搭好了帐篷,用油布铺地,蓑衣作垫,安顿好了骡马,架起了电台,并让刀玛前出150米,放出了潜伏警戒哨。
王志伟教崔英子和赵大雄做了一个消烟行军灶,用一只小行军锅烧了开水(水是用羊皮水袋从偏崖驭来的,约15公斤。因为张春森临行前再三叮嘱:小分队沿途未经检测和消过毒的水,千万不要饮用。),稍冷后灌满了大家的水壶,然后又闷了一锅干饭,就赶紧熄灭了灶火,因为再是采取了灭烟措施,也还是有一些迹象泄出的,当然不是细心的人还是发现不了。又累又渴又饿的他们,用干饭就着酸菜和野兔肉,饱餐了一顿热饭。
陈佳永对白天的行动还是比较满意的:刀玛这个小猴子,在架桥过涧中功不可没。还有那苟良才,他带着两匹骡马,其实就是小队的整个家当,愣是安全地驭到了这里。
苟良才正在为两匹骡马梳洗着,见陈佳永过去,忙说:“少爷好!”
陈佳永笑了笑说:“你应称我大队长的。”
苟良才说:“是、是,我从小就是跟少爷玩大的,您这会成大队长了,还不一样在一起么。少爷知道,我从小就喜欢阿猫阿狗,嘿嘿。这养马呀……”陈佳永打住了他想聊“养马经”的话头,说:“带着马,好好宿营。”
崔英子这姑娘,还真能吃苦,一路上干了不少活儿。到了这寨外的涧口,还兴奋不已。陈佳永咛嘱她:保护好医药箱,早点休息。
赵大雄还在兴致勃勃地整理着他采来的那些藤藤筋筋。陈佳永过去对他说:“要多搞点防疫的,这次去这寨子,恐怕有些麻烦。”
暮色已经降临,陈佳永召开了一个短会,听取了大家的意见后,决定小分队抓紧时间,夜探寨子。
探寨由陈佳永带着刀玛和王志伟同去。陈佳永命刘兵向偏崖大队部发报,很快就得到了回电:
“情况已知,祝贺到达。同意夜探寨子,千万注意安全。大队拟每天派一个中队沿小分队留下的标记修路前出接应。其他一切正常。另、已烧出生石灰2000斤,请指示使用。炼铁炉已建成大半。祝小分队一切顺利!完毕。”
陈佳永立即口授回电:“已悉。炼铁炉抓紧修建,生石灰更要用于修路和山涧架石桥,继续抓紧大量烧制。道路要继续修建。随时保持联络。完毕。”
他命刘兵负责留守营地,继续整理和完善地图资料;苟良才值哨,崔英子和赵大雄抓紧时间休息。
陈佳永、王志伟、刀玛3人则迅速换好了装束:
陈佳永一身长衫,王志伟和刀玛则一身短打,穿着蓑衣带着斗笠,身藏武器。斗笠还遮住了王志伟的头盔,陈佳永则在衣领下还藏了一枚微型耳麦。刘波也调好了电台的波长和频率,随时接收他们的信息。
他们带着夜视镜,用约定的暗号,很快来到了刀玛的潜伏位置。刀玛汇报说:寨子里从傍晚以来,只有少量的炊烟升起。这入夜后,也没有看见多少灯光。但是房屋的垮塌并不怎么厉害。总之,情况有些不正常。
陈佳永让随来的苟良才换下刀玛值哨。叮嘱了他几句后,就带着王志伟和刀玛,三人直奔寨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