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佳在感觉是人在推动的摇晃中,悠悠地醒了过来。眼前晃动着一个少年,约莫十五六岁,浑身泥水,头上缠着一块黑不溜湫的头帕,正焦急地扳着他的肩头摇晃着。
那少年见他睁开了眼,欣喜地大声喊到:
“大少爷活过来了!”
于是,就有一群人匆匆围了过来。
陈永佳有气无力地说到:“谢谢你们了。”
众人十分诧异:平常十分骄逸凶暴的少爷咋会说这些客气话了?那少年小心地说:“大少爷,我们正在前面打枪放箭,不知怎地,就天塌地陷了。等我们赶到您这儿时,您大半身子就埋在了土里,头上还受了伤,已经昏迷过去了,刚才才把您刨出来的,这时才醒了过来的。”
陈永佳挣扎着站起身来,见自己身上穿的已是一袭已破烂不堪的青布长衫。但手腕上的航空表还在,时间停在:2008.5.12,时针停走在14:28,
“大地震!”陈永佳一下回过神来,忙问身边的少年:“你是谁?我的战友们咋样了?”
少年不解地问他道:“大少爷说的是啥子哟?”
陈永佳想了想说:“就是我的弟兄伙们呀。”
“哦”少年想了想,挺感动地说:
“谢谢少爷关心,您可能是被石块砸晕了。我是刀玛呀,这是我叔叔刀郎。刚才真是吓死人了。还好我们人散得开,又是在山坡上,只砸死了11个,伤了20多个,活着的可都在这里了。大少爷,您清醒过来了,我们这下可都好了。”
陈永佳看着这一群衣不蔽体、惊惶失措的人们,说道:“谢谢你们了,赶快送我回军营吧,大地震了,是要死伤不少人的,你们也快回家去看看吧。”
一群汉子看着陈永佳,一脸惊恐和茫然。那少年颤抖着声音说:“大少、少爷,啥军营?咋回呀?这里离家里可有10天的路程呢。”
陈永佳问:“这是哪?”
“是野人山旁,具体在哪里还不清楚。”少年答道。
精通地理的陈永佳一下就知道了:这一带应当是在云南的南端,且与缅甸接界。
“可我们基地训练的地方在川西呀,这会咋就到了滇缅边界呢,虽然都地处西南,但相隔起码1000公里。地震不会把我震得这么远吧。”
陈永佳镇定了一下,又问:“现在是哪一年?”
那年纪较大约40多岁的刀朗凑上前来说:“现在是民国9年呀,大少爷,您这是被石头砸糊涂了吧?”
陈永佳在心里一默算:呀,这是1920年,tm的,我这不是穿越了吗!
看着眼前这一群汉子,瘦弱的居多,且衣衫褴缕,他们只有很少的人拿着几条老旧的步枪,其余的有的手里拿着猎枪,有的拿着刀矛,背着弓弩,在他眼里就跟一群原始人差不多。
陈永佳又茫然问到:“我们干吗来了?”
“追夷人呀,少爷您忘了吗?”
陈永佳对那叫刀玛的说:“刚才我被石块砸晕了,好多事都记不得了,你快说说。”!”
刀玛欲言又止,捅了捅一旁的他叔叔刀郎。刀郎上前,叩了叩首,说:
“少爷,10日前一群东洋夷人来到府上,用1000块大洋换去了上好鸦片50斤,还有皮毛以及不少中药材。但晚上老爷验那钢洋时,居然全是假的,老爷一怒之下,就命少爷您带着我们追到了这里呀。”
陈永佳问:“能要这么长时间吗?”
少刀玛接口说:“本来一天都追上了,可是,这一群东洋人又去打劫了一座英国人的军营,后来又往回赶。少爷见东洋人的火器厉害,当时没有动手,于是,就绕道在这里这里设了埋伏,正打着打着,后来,后来……就天塌地陷了……”除了死去的11人、重伤3人外,我们的队伍还有76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