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怔的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这杜鹃还大有在外面玩野了的趋势,我不由感叹一声,这那女人应该是压抑的太久了所以必须得释放一下了。
我并没有再将电话打回去,我觉得就像她说的什么时候玩够了她就回来了。
放下电话我的一颗心就开始躁动不安起来,看着外面已经高高升起的暖阳,我的手脚却开始发冷,脑中不断地想着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眼睛微微发涩,难道对于别人来说唾手可及的幸福,对我来说就真的那么难吗?
警局,叶云帆冷着一张俊脸,目光落在被子中正在冒着热气的水中。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年龄和他相仿的男人,伸手示意站在身边的几人出去。
盯着叶云帆看了良久,“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你本来就知道洛城市的法制有多么的严格,平常的小打小闹的,我都能给你扛过去,我都千叮咛万嘱咐的跟你说过,枪支弹药之类的东西千万不能碰,你看看现在好了吧,都惊动了上头,这次的屁股我是给你擦不干净了。”
这个说话的男人是冯刃,他和叶云帆是不打不相识,不过两人的关系都止步在私下,明面上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好友,反而每次将叶云帆抓进来的都是他。
叶云帆一直没有吭声,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拨弄着桌子上还缓缓升起热气的被子,指尖传来一阵暖暖的触感。
“哎,你们家的那档子破事就没有消停的时候,就连你那个看上去那么柔弱的老婆也能从警局逃走。”
冯刃憋屈了那么长时间,终于像竹筒倒豆子一般都给说了出来。
“不管怎样这次你得想办法把我弄出去。”
冯刃摆摆手,“你们那个时候就应该将墨梓豪给弄死!”
“不是没来的及吗!”他刚刚回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打电话报了警,他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吧,如果那样,后果肯定比现在要严重得多。
“他现在就死咬着你不放,我本来想给压着,可你也知道他的身份背景,我们上面的头早就盯着他呢吗,一听他进了局子,正在度假都跑了回来。”
叶云帆薄唇紧抿,他也没有想到想到墨梓豪还记得上次他端了付雷之后缴获了一批手枪。
“说实话,我现在也没辙,更没底,他现在就一个要求就是狠狠的处分你,按他的意思最好能给你个痛快,他就将自己接手家族犯下的所有事情都全盘交代了,包括那些见不得光的走私渠道。”
冯刃现在情绪已经基本上冷静下来。
叶云帆的手握住水杯,面上虽然没有多大异常,但是脑中去思绪完全,他们的未来还刚刚规划好,他不甘心自己身陷囹圄。
“算了,你现在还是什么都不要想了,先告诉我你那些家伙藏在了哪里,我看看能不能想办法给你先转移了。”
“这事雨凡知道,我没有过问。”
冯刃一听气愤的伸出手指,“你们呀,你们,看样子全部都嫌外面的生活太过乏味,想进来跟我做伴了。”吐槽一句之后,起身准备离开审讯室,手还刚刚碰到门把手,忽然停下动作,转过脸来。
“我可警告你了啊,自从你老婆从这里逃走之后,这里增强了防卫设施,你看看窗外的钢丝网,其实那都是电网,你可不要有事没事的去试一下哈。”
叶云帆闻言,并没有抬起头,而是缓缓的端起水杯一饮而尽,温柔的茶水滑过心间,心中安定不少,他相信冯刃这个朋友,肯定会想办法将他给捞出去。
只是他现在担心的是温情,担心她吃不下睡不着,脑中闪过她清瘦的小脸,苍白中带着一丝蜡黄,想到他刚认识她时她白里透红的脸色,他握着水杯的手一紧,如果他能出去,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好好地给她调养身子。
我就这样焦急的等了一个晚上,茶饭不思,许华并没有离开医院寸步,我也没有见到雨凡给他打电话,我不禁狐疑起来,他们这一次的反应真的有待研究。
一夜未睡,第二天一早,我亲自送完孩子上学以后,就欲向警局赶去,谁知在路上就被一辆霸道的路虎给拦住去路,“你要去警局?”
早上的时候许华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直接带着孩子打车来的,由于这里离孩子们上学的地方并不算远,我徒步过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仔细的打量坐在路虎车中带着一个大大墨镜的男人,心生警惕。
“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给你一个强烈的建议,那个地方你还是不要去的为好,据我所知你可是第一个从警局中逃出来的哦!”说完,还不等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男人就踩下油门,一溜烟从我身边驶离。
我低咒一声神经病,继续抬脚向警局的方向走去,谁知那辆车子竟然快速的倒到我的身前,“怎么你还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现在要是踏进那个门,别说去见叶云帆了,你自己也得搭进去,妹子听我的,赶紧打哪来的回哪去,叶云帆他死不了。”
“你是谁?”如果我刚才没有看错的话,他的车子行驶的方向就是警局,心中不由开始揣测起来。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赶紧离开这里。”他的声音微冷,眼神中也暗含着些许警告,我抬眼看了看那栋庄严的建筑,手握紧包,这男人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想到上次叶云帆只不过是在里面呆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回来了,肯定这次也没有多大问题,这样对自己说着,我拦了一辆车再次回到医院。
洛城市机场,一个带着帽子,身穿黑色紧身皮衣女人一直紧紧的拉住身前同样压低帽檐穿着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
“喂,你不是说带我去非洲大草原的吗,你怎么把我带回了这里。”
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竟然敢骗她。
“不跟你这样说你能回来吗?”从昨天的那通电话中他就察觉温情的语气中有些不对,不来看看他还真的不安心。
闻言,杜鹃饱满的红唇动了动,最后松开他的胳膊,“好了,回来就回来吧,不过我警告你,别想甩开我。”
或许是知道他对温情情根深种,即使到今天依然爱着她,她就觉得跟他很是亲近,一点都不害怕他脸上横错的伤疤,虽然他沉默寡言很少说话,但是她却能奇迹般的感受到,他那颗炙热的心。
慕西晨更搞不明白问什么会将一个对于他来说极其陌生的女人戴在身边,唯一可以说的通的解释就是她是温情的最好的朋友。
“你出来那么久也该回家了。”
“才不要。”她觉得自己人生的头三十年都在为家人而活,现在她要为自己活一回,虽然知道这样有些对不起自己已经上了年纪的父母,可是一一想想,她蹉跎了那么多年的岁月,除了蒸蒸日上的缘起,好像什么对没有得到,就有些不甘心,而且······脑中闪过一张普通的脸孔,她的心跟针扎一般的疼痛。
这也是她离开这里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她不曾想,这么多年微动心,这一动心不打紧竟然碰上一个冷血无情的家伙。
感觉身边的杜鹃情绪有些低落,慕西晨放缓脚步,“如果你想跟着就跟着吧。”他很讶然自己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自嘲一笑,难道是自己这些年孤独孤独怕了?
焦躁不安的我找不到合适的事情去做,只能不停地喝着水来消磨时间,当病房门被推开的时候,我快速身来,急切的问道:“许华,你见到叶云帆了吗?”
忽然脸上急切的表情一僵,然后变成惊喜,昨天还在电话中毅然决然的说着玩够了再回来的女人竟然这样奇迹般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慌忙放下水杯,急切的来到她的面前,紧紧的抱住她。
“杜鹃,你个死丫头,怎么离开的时候也不跟我说一声呢。”抱了一会,我松开她的肩膀,用力的给她她几下。
“跟你说了,你能让我走吗?”杜鹃白了我一眼,环视下病房,“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我就说了你这辈子真是跟病房结缘了,趁我这次回来,我带你去烧烧香,拜拜菩萨去。”
“那个不过是寻求心里上的安慰罢了。”话还刚落,我忽然想起,她刚才说的话,“你还要走?”
“那当然。”杜鹃拿过放在柜子上的水果咬了大大一口,“脏死了,也不去洗洗。”
“洗什么洗,在林子里的时候都是这样吃水果的。”半倚在柜子上的杜鹃失去了原有商场女强人的那种一丝不苟的气质,反而多了一种野性美。
看着她黑了不少的皮肤再联系她刚才的话语,这些日子她一定过的很不好吧,“杜鹃,你这是何······”苦呢?
“哎呀,你就别劝我了,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无拘无束,不用整天面对一堆文件,还要应付我爹娘的催婚。”杜鹃边说着边脆生生的咬着几口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