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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 第270章 发疯

第270章 发疯

心底一片茫然苦涩,连白冉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可是”什么,有太多的挣扎,有太多的矛盾,纠缠在一起,令她束缚,令她不知所措。

宇文熠城一点一点的将她所有的情绪,都尽收眼底。他不在乎上官翎雪辩驳些什么,他的心中,如今能容下的,也只有身旁的这个女子罢了……听上官翎雪说的那些事情,她一定是想到了自己吧?……他记得,她说过,当初她怀安儿和乐儿的时候,也是胎像不稳,吃了许多苦,受了许多罪……他只恨,那个时候,为什么陪在她身边的,不是他……在他缺席的那些时光里,是另一个男人陪着她,照顾她,与她一同迎接新生命的到来,享受着一家四口幸福美满的生活……是啊,她与长安长乐,还有那个男人,才是真正的一家四口……而如今的他,却不过是个不受欢迎的闯入者罢了……细算下来,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她回到他的身边呢?

哪怕只是脑海里微微恍过这个念头,宇文熠城便觉心底像是被人用刀子用力剜去了一角般的疼痛。

怔怔的望向身畔的女子,她没有看他,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清丽消瘦的半张侧脸……宇文熠城的只觉一颗心,噗的一下,用力疼了起来……这个女子,这个他朝思暮想的女子,这个他倾尽身心寻找的女子,原就是他的心,是他活着的所有意义,是他拼尽余生,想要抓紧的美好……他怎么舍得放手?

宇文熠城就那样怔怔的望着她,眸底痴然与痛楚,炙热与苦涩交织,仿佛天地之间,周遭的一切,都只剩下身旁的这个女子……除了她,他的眼中,他的心底,他生命中的所有,都不复存在……另一边,宇文烨华与上官翎雪之间的暗涌,也在继续。空气里抑压的气氛,在这一刻,像是被拉扯到极致,仿佛不知什么时候,便会砰的一声崩断。

宇文烨华静静的听着面前的女子剖析她为着那个孩子,付出了多少,苍白脸容上,渐渐的不见什么情绪,惟有一片悲伤的宁静,空荡荡的,像是烛火燃尽之后,剩下的一片死灰余烬。

待得上官翎雪的那一句,“难道我为珩儿付出的难道还不够多吗?难道我没有尽到过做娘亲的责任吗?……”落了幕,他平静到近乎空白的脸容上,仿佛才有了小小的龟裂,那是一种类似于悲哀,又像是带着某种讽刺,某种可笑的情绪,在满地惨白积雪的映照下,竟有几分诡异。

上官翎雪还想继续诉说自己的委屈的嗓音,在触到男人这一刻的神情之时,不由断了开来。心中突然没来由的有些不安。

却听宇文烨华缓缓开口,说的是,“上官翎雪,别将自己说的那样伟大……”

男人语声一顿,嗓音哑破的似许久不曾说过话一般,“当初,你之所以费尽心机的想要保住那个孩子,并不是你多么在乎那个孩子的死活,只不过是为了你自己罢了……”

宇文烨华嗓音平静的,甚至不是怀疑或者向她求证,而只是在说一件不容辩驳的事实。

他甚至不需要听她的任何解释,或者应该叫做谎言。

“从一开始,你就想着利用这个孩子,让皇兄重新回到你的身边吧?……”

宇文烨华突然笑了笑,也不知是在笑她的痴心妄想,还是在笑自己的可怜可悲,笑那个孩子竟有这样一个不折手段的娘亲,“……你明知道珩儿身子不好,但你又是怎么做的呢?……为着让皇兄能够多怜惜你几分,在珩儿未满月的时候,便三番两次的带着他去找皇兄……那时候,天气那么冷,就为着你的一己之私,你抱着他在冰天雪地里一站就是一个时辰,害得那小小婴儿连续几天发烧不止,身子日坏……”

语声一顿,逼尽心底涩意,宇文烨华缓缓道,“……这样的苦肉计,上官翎雪,你还记得,你自己使过多少次吗?……”

一字一句,像是钉子一样钉在上官翎雪的心头,陡然被揭穿的过往与埋藏在心底不见天日、不可告人的卑鄙事项,就那么毫不留情的被眼前的男人一一揭穿,女子眸中划过一抹惊慌失措,身子一晃,重重向后踉跄了一步,睁大的双眸,不能置信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宇文烨华却没有看她,像是无法承受回忆中的那些苦涩与不堪,男人嗓音顿了顿,许久,方才继续道,“过去的事情,就算了……这一次呢?你明知珩儿身子不好,根本不适合远行,还是在这样冷的天气……但是,当你知道夏以沫还活着,皇兄先一步已经来这里找到了她之后,你还是不顾珩儿的死活,带着他,来到了这里……只为着提醒皇兄和夏以沫,你还有这么个孩子……”

说到这儿,似想到了什么,男人忽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笑,“只可惜,珩儿从头到尾,都不是皇兄的骨肉……你想借着珩儿缠住皇兄的计划,终究还是落了空……”

机关算尽,却是一场空。

像是觉得这种种事情,真的很可笑一般,宇文烨华不禁又笑了笑,那笑里含着几分恍惚,几分惨痛,几分茫然,只觉说不出来的凄苦和惨然。

“或者,珩儿现在不在了,也是好事……”

男人忽而轻声道,“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过一天快乐的日子……你从来没有像一个真正的娘亲一样,爱过他,疼过他……珩儿对你来说,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你生下他,留着他,不过是为着满足你自己的一己之私,不过是为着利用他,牵绊住皇兄,希图皇兄能够回到你的身边罢了……”

抬眸,宇文烨华望向对面的女子,眸光平静若水,褪尽一切悲喜,空洞而木然,“上官翎雪……”

男人轻声唤着面前女子的名讳,嗓音哑破,极缓,一字一句的道,“……你根本就不配做珩儿的娘亲……你根本就不配做人娘亲……”

一字一句,声音极轻,平静的就仿若在说一件再稀松平常的事实一样,落进漫天飞雪之中,像是被这凄寒夜风卷着,渗进这茫茫冬夜里的每一处角落,将每一个字眼,都极重的钉在人的心底。

上官翎雪眼底划过一丝茫然,像是再也支撑不住身子,重重瘫倒在地。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女子喃喃自语着,一双平日里或柔媚、或凄楚、或残戾的眸子,此时此刻,却仿佛惟有一片痛苦与不堪,妆容精致的一张脸容,早已被泪水洗的一片斑驳,显出几分颓然来,神情却是茫然一片,如一下子老了十岁,被人抽去了灵魂般,“……珩儿是我的骨肉……我怎么会不爱他?我怎么会不爱他?……”

上官翎雪反反复复呢喃着这几句话,如同痴了一般,忽而,女子眼中一片猩红,神情有几分可怖,似笑似哭,“珩儿……我要去找我的珩儿……珩儿,娘亲来了……”

几声凄厉笑声,从上官翎雪口中吐出,女子踉踉跄跄的站了起身,眼中早已不复清明,痴痴的,然后,发疯一般的咯咯笑着,跑了出去……雪落无声。许久,仿佛还能够听到上官翎雪痴痴的喊着“珩儿”两个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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