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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 第215章 可笑可悲

第215章 可笑可悲

阖眸,逼尽眼底的涩意,夏以沫唇角终不由的缓缓扯开一抹讽笑。

只是,这一次,笑的却是她自己。

她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可笑,可悲,如此的可怜。

微微垂着眸,夏以沫甚至羞于从对面的女子眼中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

她没有看到,对面的女子,在她说出那样一番话的同时,一双明若秋水的眸子里,一瞬间碾过的浓重恨意。

那深入骨髓般的妒忌,只有比夏以沫更深更浓。

但旋即,上官翎雪便敛去了瞳仁里的一切狠戾,紧绷的精致面容,也漾出恰到好处的悠悠浅笑,一壁抬手往自己面前空了的杯盏斟着茶水,一壁曼声开口道,“沫儿妹妹你以为陛下除了早朝时间,都在这处别苑里陪你吗?……却不知每日早朝之后,陛下都会去我的寝宫一坐,询问太医,我的胎像可稳,嘱咐宫人们一定要将我照顾好,跟我一起推测,我腹中的孩儿,会是皇子,还是公主……”

说这话的女子,容光胜雪,娇艳无匹,一双似水明眸,更是悠悠转着不可逼视的艳光,唇畔浅笑绽放如花,深深刺痛着夏以沫的双眼。

是呀,上官翎雪说得对,那确是她不知道的一段时光……她一心一意,真的以为,那个男人连日奔波在朝堂与别苑之间,只在早朝的时间逗留,却不知道,原来他每日都会去上官翎雪的寝宫,跟她说那样一些体己话……是呀,上官翎雪如今怀着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对了……”

对面的上官翎雪,却像是突然想到了某件极之有趣的事情一般,接着方才的话头,续道,“……前天夜里,陛下不是明明到了别苑里,然后又匆匆赶回了宫中吗?……”

一颗心刺痛如割的夏以沫,听她突然提起这件事,只觉心中瞬时又是一窒,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般,又闷又疼。

上官翎雪自是不会错过她眼角眉梢里难以遮掩的苦涩疼痛,嫣红似血的唇瓣,缓缓抹开满意笑靥,悠悠道,“……想必沫儿妹妹也不用本宫提醒,陛下当日是为着什么,才会那么着急的赶回宫中的吧?……”

语声一顿,柔媚嗓音,却是越发的轻慢,字里行间毫不掩饰溢满盈盈笑意,“……不过是本宫觉得身子稍稍不适罢了……哦,对了,陛下虽不在宫中,却命人时时将本宫的情况,向他汇报,唯恐本宫和腹中的龙裔,有什么不妥……毕竟,之前,沫儿妹妹你与迎霜妹妹,都未能保住陛下的骨肉,不是吗?……”

那失去的孩儿,是夏以沫心中不能提及的惨痛,即便明知面前的上官翎雪,不过是故意刺激她之语,她却还是不可抑制的感到阵阵锥心刺骨一般的疼,从脚底一直漫延到头顶。

“既然宇文熠城像俪妃娘娘你说的一样,如此在乎你与腹中孩儿的安危……”

夏以沫嗓音生涩,“……他为何不直接留在宫中,保护你们?反而要多此一举的,陪我留在这京郊别苑呢?……”

说这话的她,心中甚至没有半分的讽刺,更没有半分的与面前的女子一较长短的意味,就仿佛她真的在好奇这个问题一般。

是呀,他既然那样关心上官翎雪与他们的孩儿,为何不直接留在宫中,贴身保护呢?

他千辛万苦的将她安排在这京郊别苑,每日的大部分时间,也陪在她身边,又是为何呢?

还有,他刻意向她隐瞒了上官翎雪怀有他的骨肉这件事,又是为什么呢?

似乎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是,那样的解释,夏以沫却不敢信,她甚至不敢想。

对面的上官翎雪,却仿佛知晓她心中所思一般,曼声笑道,“或者,陛下是怕沫儿妹妹你会伤害本宫腹中的孩儿吧?……瞒着沫儿妹妹,本宫怀有龙裔的消息,也是因为陛下不想在本宫胎儿未稳的情况下,让沫儿妹妹你知道这件事……唯恐有心之人,或会对本宫与腹中孩儿不利……”

夏以沫静静的听着上官翎雪给她的答案。

也许,惟有这样的解释,才合理吧?

夏以沫不禁笑了笑。

这一刻,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很可笑。

“宇文熠城既然对俪妃娘娘你如此关怀备至,事事都为你考虑,唯恐旁人将娘娘你腹中的龙裔害了……”

抬眸,夏以沫蓦地望向对面的女子,眉间苍白,一张唇却是被咬的如血般饱满艳丽,“……俪妃娘娘你自己难道就不怕吗?……你现在有孕在身,还不辞辛苦的特意来别苑,将自己怀有身孕的消息,透露给我……”

语声一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夏以沫忽而一笑,那漾在饱满浓丽的唇畔的如花笑靥,在这一刹那,竟灿若星辰一般,如最明媚的烟火,上官翎雪竟是不由的心头一震。

便听夏以沫略带微哑的嗓音,缓缓在榴花满照的盛景中,轻慢响起,说的是,“……难道俪妃娘娘你就不怕,趁着宇文熠城如今不在这儿,本宫会对你和你腹中的龙裔,真的不利吗?……”

说到最后一句,夏以沫眼眉蓦地一抬,一双亮的惊人的眸子,竟是直直对向面前的女子,那澄澈的眼眸深处,像簇了一团火一般,竟令人不敢逼视。

上官翎雪心中不由的一慌。那捏在润瓷浮纹茶碗上的纤纤玉手,一下子被她打翻,淌出的茶水,润在石桌上,与先前桌上未干的茶渍摊在一起,如同泼墨一般。

夏以沫冷冷望着她,唇畔讽笑,淡如烟云。

缓缓站起,夏以沫即要送客。

对面的上官翎雪,此刻却已冷静下来,一张如画般精致的脸容,甚至亦漾出一抹笑,她就像是没有看到夏以沫起身一样,一壁将打翻的茶杯拾起,往空了的杯盏中复又斟满茶水,一壁媚笑出声,“沫儿妹妹你又焉知本宫不是特意将有孕的事情告诉你,挑起你的怒气,好让你一气之下,真的做出伤害本宫和腹中孩儿的举动呢?……”

夏以沫不意她竟会这样说,怔了一下。旋即却是唇畔抹开冷笑,“就像俪妃娘娘昔日对待向婉儿那样吗?……”

听她提起“向婉儿”,上官翎雪抬手递到唇边的茶盏,动作不由一顿,明眸深处更是极快的掠过一抹厉色。

但旋即,女子却又恢复了一贯盈盈浅笑的模样,漫不经心的道,“那样的手段,确实有效,不是吗?”

尽管明知,当初向婉儿的溺水身亡,是面前的上官翎雪所为,但当亲耳听到她承认,听到她如此轻描淡写的谈及这件事,夏以沫心中却还是不由的一凛,竟不知是震荡多些,还是气愤多些。

“陷害向婉儿的时候,俪妃娘娘你是假孕……”

夏以沫唇畔漾着冷笑,一双澄澈透亮的眸子,却像是刀刃一般锐利,紧紧的钉在对面的女子身上,“……但如今,若俪妃娘娘你仍想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夏以沫的话,是要真的不惜舍去自己腹中的孩儿吗?……”

语声一顿,垂在衣袖里的双手,不由被夏以沫紧握成拳,“……还是,俪妃娘娘只不过仍如上次一般,不过是假孕罢了……然后用当初陷害向婉儿的手段,故技重施的来对付本宫?……”

蜷在掌心的指尖,不由渗出丝丝冷汗,说些这些话的同时,夏以沫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竟不由的跳的飞快,就像是在紧张一般。

或者,在她心底,她真的在期待,能够像她揣测的一般,面前的上官翎雪,只不过是再一次的假孕罢了……可是,她的心底,又隐隐知道,不是的……面前的女子,这一次,真的切切实实的怀上了那个男人的骨肉……一瞬间,心痛如绞。

夏以沫为自己感到如此的悲哀。

上官翎雪原本紧绷的一张丽容,在看到对面的女子眼底藏也藏不住的闪过的一抹痛色之时,缓缓漾开报复的快感,施施然的笑道,“只怕是沫儿妹妹你希望本宫是假孕吧?……”

被她戳穿心事,夏以沫眸中一涩,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只可惜……”

上官翎雪笑意越发婉转轻慢,眼角眉梢,尽是难掩的愉悦,“……这一次,本宫确确实实怀了陛下的骨肉……两个月前,陛下的一夜恩宠,令本宫今日有了腹中的这个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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