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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 第92章 醋意横生

第92章 醋意横生

宇文熠城直将养了大半个月,身上的毒,方才完全解了。

太医说,若非他武功高强,只怕也撑不到找到解药。

换句话而言,如果当时不是他挡在夏以沫的面前,只怕她就算没被那头雪豹咬死,也会中毒身亡的。

每每念及此,夏以沫心中都情不自禁的油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而在那个男人养伤期间,夏以沫则几乎形影不离的陪在他身边。两个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每天腻在一起,就像是这世间任何一对寻常夫妻一般。

这样的日子,夏以沫私心里竟希望能够拉长一点,再拉长一点,不要那么快结束。

可是,再美好的日子,也总有过完的一天。

当宇文熠城身子渐好,重又投入到一国之君的忙碌之中时,夏以沫竟有些不习惯。没有他的缀锦阁,像是陡然空荡荡了许多一般,说不出来的寂寥。

夜色流离。墨如黑丝绸的天空上,一轮上弦月幽幽散着清润的白光,倾泻了一地,衬着草地上的点点寒霜,如碎银子一样耀眼。

这个时候,宇文熠城还没有回来。也不知被什么国事给耽搁了。晚膳的时候,他便派了太监来给她传话,说晚上不陪她用膳了,让她早些歇息。

也不知他这会儿用了晚饭没有?

听伺候的小太监说,有时候国事繁忙,他常常会顾不得吃东西。

夏以沫不由微微皱了皱眉。

那个男人,他身子刚刚好,就已经忙不迭的做起他一国之君的营生也便罢了,若是连饭都不吃,如何能撑得住?

这样一想,夏以沫便有些坐不住了,遂带了柔香和翠微,亲自去御膳房做了一碟枣泥山药糕,热气腾腾的雪白糕点,切成菱形,浇上特制的酸梅酱,清甜带酸,用甜白瓷葵瓣式碟子盛了,周遭还特意整齐摆了几片薄荷绿叶,这两色衬了那山药糕,真让人口舌生津。

做好之后,夏以沫自己都觉得十分的满意。遂兴冲冲的向着御书房而去。

到得门口,谷风守在门外,看到她的出现,男子朗俊眼眸,似不由的掠过丝丝讶然,刚想开口,却被夏以沫拦了住,将食指搁在唇中间,示意他不许作声。

谷风眸色闪了闪,终究没有再作声,侧身一让,放了她进去。

夏以沫轻轻的推开门,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音,忍着笑,轻脚轻手的靠近大殿前方那团光明,打算给宇文熠城一个惊喜。

只是,甫打开门,女子却蓦然愣在那儿。

不远之处,一袭雨过天青色的锦棉长袍的男人,长身玉立,背对着她,而他的怀中,清丽如梨花初绽的女子,正将小巧的下颌,轻轻靠在他的肩头,两人拥抱的姿势,缠绵而缱绻……有一刹那,夏以只觉沫脑海里一片空白。她呆呆的望着那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一男一女,像猝不及防的闯进了一场噩梦,叫人心口狠狠一窒。

提着剔红食盒的细长手指,不由的握紧,任指节发白,青葱似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夏以沫也不觉得痛。

她就那样怔楞的顿在原地,遥遥望着他们,一刹那间,只觉那副美好的画面,刺得一双眼睛生疼。

如藤蔓一般拥住男人的柔媚女子,仿佛直到此刻,才察觉到她的存在,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悠悠的掠过男人的肩头,望向她。

四目相对,夏以沫看不清那个女子眼中是否蕴满对她的嘲笑,或是挑衅,她只觉一双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硌着一样,一点一点,不受控制的浮出层层的模糊,蒙昧了眼前的所有景致。

夏以沫觉得自己应该离开。可是,她的双腿,此时此刻,就像是被灌满了重铅一样,被沉沉的钉在原地,根本挪不动半分。

夏以沫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的厌恶自己。

“沫儿妹妹……”

似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又像是不过须臾,被男人紧紧拥住的女子,仿佛才发现她的存在一般,呢喃出声道,一把宛如莺啭的嗓音,似一刹那间浸满说不出的仓皇和不知所措。

听到她口中唤出的名字,宇文熠城毓秀挺拔的一副身姿,似乎微不可察的僵了僵,然后,缓缓松开紧拥着怀中女子的手势,转身,望向突然出现在此时此刻的夏以沫。

“你怎么来了?”

男人清清冷冷的一把嗓音,温润如玉,带着夏以沫近来十分熟悉的一丝柔情。

此刻听来,却异常的刺耳。

“我担心你晚上熬夜会饿,所以特意带了些枣泥山药糕给你……”

望了望桌案上,早已放在那儿的精美菜肴,夏以沫嘴角扯了扯,抿出一个微带嘲讽的笑容,“不过,看来你并不需要……”

她真的很想笑。只觉自己十分的可笑。

桌案上那一碟一碟的精致小菜和糕点,应该是对面的上官翎雪准备的吧?都是那个男人素日里爱吃的东西。

若论细心和体贴,她又怎么及得上这个女子呢?

亏得她还记挂着他会不会挨饿,原来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身边的妃嫔,从来不止她一个,就算是要关心他,也不会只有她一个有这一份心意……可笑的是,这些日子以来的朝夕相对,险些让她忘记了这一点。

多么可笑。

夏以沫不想再像一个傻子似的站在这儿了,敛了敛面上的容色,声音却是藏也藏不住的泄露出丝丝冷意,“妾身就不打扰陛下与俪妃娘娘了,告辞……”

面无表情的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夏以沫就打算离开。

“夏以沫……”

纤细的手腕,却被随之追上来的一股强而有力的力量,轻轻扯住。

那烙在她皮肤上的温厚大掌,微带薄茧,有熟悉的温度,一点一点的由他传递给她……这一双手……刚刚还抱过另一个女子……夏以沫突然只觉得如此的恶心。

“放手……”

夏以沫甚至没有回头,只低声开口道。

宇文熠城却仿佛没有听见,“不是来给我送吃的吗?东西孤还没有收到,你怎么就急着走了?”

说这话的男人,一派心平气和,就仿佛这偌大的书房里,只有他与她两个人一般,就仿佛,先前落在她眼睛里的情形,从来不曾发生过一般。

他怎么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

前一刻,还与另一个女人卿卿我我的,这一秒,就可以扯着她的手,跟她如一对新婚夫妻一样甜蜜对话……转眸,夏以沫狠狠瞪向脸皮如此之厚的男人,“陛下方才还没有吃饱吗?难不成是俪妃娘娘做的饭菜,不合您老人家的口味,这才让你欲求不满的吗?”

话甫出口,夏以沫便即后悔。她这是怎么了?她这副酸溜溜的口气,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她是在吃醋呢……或者,她真的就是在吃醋,不是吗?

恍然意识到这一点,夏以沫懊恼的恨不能将自己的舌头咬下。

对面的男人,一双濯黑的眸子,果然好看的皱了皱。

在宇文熠城开口之前,一直远远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上官翎雪,突然缓缓走近前来,“沫儿妹妹,你不要误会……”

女子在夏以沫的面前站定,温婉嗓音,是她一贯的柔媚若水,“翎雪只是担心陛下重伤初愈,夜里劳累,所以,才会贸然来御书房看望陛下的……”

语声一顿,“既然沫儿妹妹来了,翎雪便不打扰了……”

转身,上官翎雪向着面前的男人,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妾身先行告退……”

说这些话的女子,一直微微垂眸,遮住了明若秋水的一双美眸里,此时此刻所有的情绪,但那些从她轻启的朱唇里,一字一句的吐出的每一个字眼,却莫不像是浸了无尽的心伤一般,那一份柔软似花枝的委屈,因为女子着意的隐忍,更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气质。

夏以沫听着,倒觉得像是自己欺负了她一般。

宇文熠城原本一双清眸,自夏以沫出现之后,便一直凝在她身上,此时此刻,听到上官翎雪的声音,也不由的转眸,落向她……“嗯……”

男人微微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孤改天再去看你……”

冷冷清清的一把嗓音,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夏以沫却只觉心里一凉。

上官翎雪什么时候离开的,她没有留意,也不关心。只是,抬眸,望住对面的男人,“你既想见她,何需等到改天?现在就去将她追回来好了……”

语声顿了顿,终是不由的开口道,“说到打扰,应该是我打扰了你们才对……太晚了,我要改走了……”

挣开男人贴在她手臂上的灼热大掌,夏以沫甚至没有再看对面的男人一眼,便即向门外走去。

“夏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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