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俪妃娘娘来找我,所为何事?……”
待两个人坐定之后,夏以沫开口问道。老实说,对于这上官翎雪的来访,她并不太意外,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罢了。
“方才在清心殿……”
上官翎雪语意温柔的解释着,“我看到夏姑娘你的手又红又肿,想必是这两日在浣衣局太过辛劳所致……所以,我便带了些没药香膏来,消肿止痛最是有效,夏姑娘你只需每日两次将它涂抹在手上,用不了多久,一双手就会恢复到原本的细滑……“夏以沫从她的手中接过那小小一盒药膏,打开来,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有劳俪妃娘娘费心了……”
上官翎雪柔美一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其实,我还应该谢谢娘娘你先前在清心殿的仗义执言才是……”
想到在清心殿之时的情形,夏以沫真心道,“若不是当时俪妃娘娘你替我求情,只怕我现在也不能像这样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了……”
她丝毫不怀疑,以当时的发展态势,以及那宇文熠城的混蛋个性,若没有这上官翎雪的求情,她必定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只单单没什么诚意的道了个谦,便将之前的拒婚一事,以及后来的向婉儿等人的刁难,一笔勾了销。另一方面,是不是也证明了面前的这个女子,在那宇文熠城心目之中的地位,当真是很重要的呢?所以她才能够在三言两语间,就令得那宇文熠城轻而易举的放过了自己……夏以沫自顾自的推理着,不觉间有些走神。
“夏姑娘你无需这么客气……”
上官翎雪嗓音温婉如旧,“你是陛下的救命恩人,对翎雪而言,亦便是我的恩人,这些小事儿,不算得什么的……”
语声一顿,“况且,我相信,当时就算没有我的求情,陛下也未必真心想要责罚你的……”
女子这一番话,说的极其自然,仿佛再稀松平常不过,落在夏以沫的耳中,却抖的震了震,连带着一颗心,都不能自抑的砰然一跳。
许久,夏以沫才好不容易从这突如其来的巨大震惊当中缓过劲来,“呵呵”干笑了两声,方道,“对那宇文熠城,我十分的表示怀疑……”
上官翎雪望了她一眼,顾盼生姿的一双明眸,倒瞧不出什么情绪来。
夏以沫却不知为何,竟被她看得有些心虚,为掩饰这莫名其妙的尴尬,只得赶忙端起放在桌上的茶盏,擎在嘴边,顺带着垂了眼眸,这样一来,倒总算是遮住了脸上的不自然之感。
“夏姑娘,你不要这样说陛下……”
上官翎雪却仿佛没有察觉她的尴尬,只一心一意的替那宇文熠城解释着,“其实,陛下心中是很顾念你的,否则他也不会千辛万苦将你从那朔安国恪亲王的手中救出来,还千里迢迢的带着你回到了离国……”
她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件事,夏以沫心中便有气,“顾念我?没错,他是让我与阿轩免遭了那司徒陵昊的毒手,但是,同时,他也是害得阿轩失去皇位,害得我们背井离乡的罪魁祸首……”
越说越气,夏以沫忍不住冷笑一声,“这些也就罢了……但他将我们带到这离国之后,又做了什么呢?将阿轩囚禁起来,让我再也不能跟他相见吗?我现在甚至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念及司徒陵轩,夏以沫的心,狠狠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