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声一顿,女子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不对,确切的说,应该是那朔安国曾经的皇后娘娘……”
说这话的她,还特意望了夏以沫一眼,似乎希望能够从她的脸上看出些受到侮辱的神情来。
显然,夏以沫令她失望了。
瑜贵人心有不甘,再接再厉,“只可惜,听闻就在夏姑娘与那废帝司徒陵轩大婚的当日,恪亲王带兵谋反,迫的那司徒陵轩只得退位让贤,以致夏姑娘这位皇后娘娘也不过做了个三五日,最后还落得沦为了陛下的俘虏,被迫离乡背井的,到了咱们离国……”
夏以沫静静听着她如数家珍般说着自己的种种事情,倒是不恼也不气,甚至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笑意,就像是一个局外人在听着旁人的是非一般。
只是,这样的反应,对一心想要惹怒她,看她笑话的瑜贵人来说,却无疑是一记巨大的挫败,以致她一时之间都不知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所幸,这个时候,芳嫔接过了她的话头,“大婚之日,就出了这样的事儿……夏姑娘真是可怜……”
女子边说边摆出一副同情的嘴脸来,呃,只是,演技未够纯熟,显得有些惺惺作态。
“她可怜什么?”
向婉儿倒是毫不掩饰的不屑一顾,“要本宫说,真正可怜的,是那个废帝司徒陵轩才是……刚娶了这个女人,就被她克的丢掉了皇位,真是害人不浅……”
一顶“克夫”的帽子,就这样被她扣到了夏以沫的头上。
这在古代,可是杀人不见血的大罪名啊。
夏以沫弯了弯嘴角,“看来婉妃娘娘今后可要离我远一点,否则,我这不祥之人,克着你就不好了……”
众人显然没有料到,她对这样的罪名罗织,竟能浑不在意至此,一时之间,倒有些踟蹰,看向她的目光之中,更多了几分探究。
“夏姑娘……”
上官翎雪缓缓站起身,走到了夏以沫的面前,“婉儿姐姐的性子一向直来直往,她并不是有意要说你克夫,你别放在心上……”
许是觉得这样的软语相慰还不够,女子甚至伸出手去,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虽只是再细小不过的一个动作,由她做来,却尽显贴心。
夏以沫回给她一个洒脱笑意,“我才不在乎旁人怎么说呢……”
只要司徒陵轩不如此认为,那些不相干的人,无论怎么埋汰她,她都不介意。反正她又不是为他们活着,所以又何须在意他们的看法呢?
“夏姑娘你的心,还真是大……”
芳嫔的嗓音,不知怎的,就有些酸溜溜的,“都被人说成这样了,还完全不当一回事儿……”
“要本宫说,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心大,是根本没有心才对……”
向婉儿犹不肯放过她,恶狠狠的指控着,“她都已经将那司徒陵轩害得失去了皇位,竟然还胆敢死皮赖脸的跟着陛下住到了咱们宫里,本宫就没有见过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
夏以沫连否认都懒得否认,悠悠道,“你现在见到了。”
听她竟如此理直气壮,向婉儿简直如获至宝一般,“大家都听听,这夏以沫已经亲口承认,是她死皮赖脸的缠着陛下了……”
“皇后娘娘……”
女子兴奋的一张脸都红了,“像她这种克夫的不祥之人,怎么配留在咱们宫里呢?万一因为她的缘故,冲撞了陛下,那可怎么好?”
说了半天,终究不过是怕她跟那宇文熠城有什么牵扯罢了。夏以沫不由勾起半侧唇角,冷笑了一声。
“如果我真的像婉妃娘娘你说的一样,有克夫的本领的话,那我一定要嫁给那个宇文熠城……”
她的话未说完,平地里却突然掠进一道极清冽的嗓音,接着她的话头,蓦然响起:
“你真的打算嫁给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