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贺州土生土长的人,还从小跟着这么多兵油子混,肯定没少一起去喝花酒。
远远地跑开站在另一边,沈季倚着门板,心里的醋坛子突然间就倒翻了,忍不住一再地联想起来:软玉温香、弹琴唱曲什么的……虽然明白是不理智的荒谬的,可这种想法居然还愈演愈烈了……
蒋锋放在膝盖上的手掌不自觉地收了一收,看着沈季怀疑间参杂着火气的眼神,放软声音解释:“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去过,不过只是喝酒谈事情罢了,三哥对那些没兴趣、就只喜欢你……”
沈季忽然气哼哼吐出一句:“对花楼没兴趣,那对青衫馆呢?”这些话他都是从伤兵营那几个荤素不忌的兵油子那里听来的。
——你怎么知道青衫馆?
蒋锋这下坐不住了、眼神重新锐利起来,他黑着脸问沈季:“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过来、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我不!”
“快过来!”
“我、就、不!三哥我觉得你表现得十分心虚,是你要一五一十地向我交代才对!”沈季在蒋锋面前的胆子比什么都大、天都敢去捅个窟窿。
气氛莫名其妙就变得剑拔弩张,俩人从一开始的玩笑嬉闹慢慢都当真了,隔着一张桌子和两个碳盆,远远地对视着、彼此都不服软。
蒋锋见言语无效、索性直接起身,大踏步走过来,准备将沈季捉住“严刑拷问”一番,他必须要知道究竟是谁将他带坏了。
沈季暗道不好、立马转身,想拉开门闩逃跑,可惜屋子太小,门都已经拉开了、跑出去半个身子的时候,蒋锋已经赶到了门边,强势地单手将沈季扯了回来,而后再将门合上重新闩好。
“放开我、放开!”沈季被拦腰抱起往里走,生气地挣扎着喊。
蒋锋不为所动、依照自己的心意将人放到榻上,再牢牢摁住他,开始拷问:
“说、是谁跟你说青衫倌的?”
——特么的!难道医帐有人在觊觎我的媳妇?看着小季长得好就打他的主意?
脑子转得飞快、蒋锋一想到这个可能简直怒火滔天。
沈季被摁到面朝上躺着,双手被按到腰间上面牢牢压着蒋锋的手掌,头一回受到三哥如此对待的他简直眼圈都要气红了。
“赶紧松手!我生气了,告诉你我已经生气了!”沈季扭头气愤地朝蒋锋嚷嚷。
后者也压着火气,硬是逼着自己冷静地开口:“我又没把你怎么样,有什么好生气的?乖小季、告诉三哥,是不是有人私底下骚扰欺负过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是那种骚扰欺负,不是成大石那样儿的!”
如他所愿、沈季光顾着生气,根本没领会过来。反而故意跟他对着干刺激他:“哪种骚扰欺负?天天这么多我哪里记得住!而且,记住了我也不想告诉你!”
蒋锋也是急了、懊恼万分自责着,检讨自己没将沈季保护好。当他看着沈季气红的眼眶时,这才幡然醒悟,忙不迭地放开了他。
重获自由的家伙立即跳起来,生气地双手揪着蒋锋的衣领,口不择言地说:“三哥,我不过就提了一句青衫倌你就急成这样了,还说你是清白的鬼才信!哼、你这样欺负欺骗我,我以后都不想再来看你了!”说完跳下榻就准备往外冲。
蒋锋心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他赶紧拉住沈季,再次将其箍住,手足无措地解释:“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过是问问,是担心你……你不高兴,以后我不提了就是……”
沈季觉得今天简直是悲惨狼狈极了,愤怒之下脱口而出:“咱们散了算了,你以后去青衫倌就没人阻拦你没人骂你了!”
蒋锋气怒至极、只说得出一个“你”字,手掌就高高扬起。
沈季也愣住了、看着蒋锋被气得铁青的脸,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手抱头喊:
“别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