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给我坐好了、你以为还是小时候、哭一场我就会原谅你?沈季,你听到没有?撒手!”穆东看着那颗拼命往里自己身上钻的脑袋,竟然被气笑了——果然,这兔崽子就是吃定了自己溺爱他,稍微给点好脸色就蹬鼻子上脸了。
兄弟俩开始展开近身搏击战,一个两手死死扣住人后腰,一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架势;另一个咬牙伸手去掰扯缠在身上的俩爪子,可终究不敢动真格,最后穆东只好去弹沈季的肘部麻筋,这才成功把弟弟从自己身上撕了下去。
“给我老实点儿!若不是顾忌你身上还伤着,你以为我真舍不得揍你?”穆东单手把人提溜回床上,喝令沈季乖乖躺好、不准耍无赖。
穆东转身再次坐回圆桌前,与沈季相隔了两米多对峙,他语重心长地教训道:“季哥儿,听大哥的话,你跟蒋锋在一起根本算不得什么!什么喜欢、什么过日子,那不过是你年少无知,得了他一点子帮助和示好,就迷了心智,你才多大?拉过小姑娘的手没?亲过小姑娘的嘴没?如果蒋锋确实于你有恩,那这恩情大哥会帮你还,哪怕是救过你的命,我也会找到机会还他!”
沈季脸一红,听到穆东提及的拉手什么的,立刻就联想到他和蒋锋做过的那些事——说他是先入为主也好、雏鸟依恋也好,一旦认定了恋人,哪里有那么容易被三言两语分开呢?
穆东见到沈季尴尬不自然的样子、立刻就怒了,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上面的茶壶茶杯一通乱跳,横眉冷目地骂道:
“蒋锋对你都做了什么?那禽兽把你……沈季、你给我听着,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大哥,以后就别跟蒋锋牵扯在一起!你别忘了,爹娘就你一个儿子,沈家将来还得靠你顶门立户,大哥其他的可以由着你、唯独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一会儿我就去蒋锋那儿,把你的行李搬回来,如果你执迷不悟,那大哥宁愿打断你的腿、一辈子养着你,也不能让你做出这被人戳脊梁骨的事,相信爹娘在天有灵、也是会同意的!”
沈季躺在床上,眼泪汪汪地看着穆东大发雷霆,这虽然正是他预料中的反应,却依然叫人招架不住。
“哥哥你先别生气,先听我说,三哥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儿,之前如果不是有他,我早就死了呢——”
穆东哀伤地打断道:“我知道,你是在怪大哥,因为私心离家投军多年,家里事情都顾不上,让你在危险落难的时候,只能依靠着一个外人,这个大哥无话可说。只是季哥儿,你冷静想一想,如果蒋锋真的是个正人君子、真正的英雄,那为何会诱骗了你?大哥绝对相信,如果没有他的引诱、你这小傻子是不会明白那些荒唐事的!”
这时,房门被“呯”地一声踹开,正是办完差后心急火燎赶来的蒋锋,他恰好听到了穆东的那段话,怒火攻心地一脚把门踢开,看到沈季躺在床上惊慌失措、两眼泪汪汪的样子后,他冷声质问穆东道:
“我蒋锋确实不是正人君子、也不是英雄,我也承认自己很早就对沈季动了心思!但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沈季横加干涉?那你作为他敬重的大哥,究竟能不能想象,沈季他一个年纪不大、胆子也不大的人独自守着老宅、孤伶伶住在山脚下,连个能说话的人也没有,就知道种药草收药草卖药草,那可怜巴巴的小样儿!你以为你多寄几封家书又算得了什么——”
“三哥,你冷静一些,那又不能怪我大哥——”沈季看到穆东脸上恍惚又难过的模样,不由得心疼极了,赶紧去制止蒋锋。
然而蒋锋并不听从,他扭头示意沈季:“你先别说话!”接着又指责穆东道:
“当时夏国寇边、丹州战乱,沈季一定没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我告诉你,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回青城县去找他,这会儿估计他已经在荒山野岭中化为一堆白骨!沈季有些方面特别傻,不然怎么会吃那么大的亏、险些连性命也丢了!你把人交给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这辈子都会照顾他、护着他,无论他想做什么都会帮他,这些是你心目中的弟媳妇能做到的吗?”
穆东咬牙切齿道:“你说的没错,季哥儿就是有些方面特别傻,才会被你诱拐!不过,即使你救过他的性命,这天大的人情我也会想办法还给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穆东能做到。蒋锋,我真想不到你竟然是这么卑鄙的人,你仗着自己有恩于我弟弟、又欺负他年幼无知,就想方设法引着他走了歪道,我怎么可能把他放心交给你?真是笑话!”
蒋锋挑眉恶劣冷笑道:“是、就算我蒋锋是卑鄙小人又如何?沈季他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反对能有什么用?”
穆东听完这句话就失去了理智,他两眼发红、也不说话,立刻抄起旁边的凳子狠狠朝蒋锋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