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不能这么做哇,沈季他不是小倌儿、他是好人家的孩子啊,少年,老奴求求您,放过他吧!”旁边跪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正流泪苦劝。
而早已被欲念冲昏头脑的张祖林,根本听不进去。他决定今天必须把沈季弄到手,早就忍不住了,偏偏这小子还不识抬举,等局势稳定了、自己就得启程归家,大哥必然不同意自己带着这人一同上路的,那到时候岂不是白白放过这么难得的一个妙人?
体型悬殊太大,沈季尚未完全长开的身躯无法挣脱钳制,被迫忍受着那恶魔胡乱揉拧的手,心中后悔得只想砍自己一刀,谁让这等禽兽就是他亲手放进家门的呢?
眼看着上衣已经被撕开,趁着那恶魔回手解他自己的衣服,沈季骇怕得心胆俱伤,情急之下他凄厉地朝着旁边大喊:“张伯!当初要不是见你头上有伤,我是不可能开门放你们进来的!不求你报恩,只求你如今……滚开、我杀了你……”重新压下来的沉重身躯让他不得不停止求救。
旁边的张旭忠哆嗦着看他家的少主人跟疯了似的,当着自己的面就想用强,老人家实在无法坐视不管,再说这无辜的少年还于他有恩,片刻之后他一咬牙,冲上去抱着张祖林的腰,把他掀翻到了一边。
“个老东西!滚远点,别坏了老子的好事,管他是不是小倌儿,老子得手了他就是!”张祖林急怒攻心,从地上飞速起身过去一把将其踹翻,一顿拳打脚踢,哀嚎过后,老者头上包着的布条就掉落下来,重新流出了鲜血。
上衣已经被撕落的沈季赶紧站起来,跌跌撞撞过去把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捡起来,恐惧和滔天恨意让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周围其它一切都成为了雪白的,只有那恶魔的背影充满了自己的瞳孔,当时他只记得蒋锋对他说过的一句:“沈季,你给我牢牢记着,面对强大的对手,如果你有先下手的机会,千万别手软,活下来就是最要紧的,知道吗?”
三哥,我一直记得的,我不会手软的!
趁着那该千刀万剐的高大男人正背对着自己教训他的管家,沈季紧紧咬住嘴唇,猛地拔出匕首,毫不迟疑地刺了过去。
张祖林听到声响,倏然转身,可惜距离太近了,沈季原本是瞄准他后心下的刀,看他转过身来,也不管扎的是哪里,匕首还是直直送了过去,结果正扎中腹部,鲜血立刻汨汨地流了出来。张祖林剧痛之下用尽全力狠命一踹,沈季连着那把匕首摔进了溪涧里,“咚”一声之后,悄无声息,不知死活。
“少爷、少爷,天老爷啊,这都做的什么孽啊!”管家张旭忠不顾自己头上的伤口,忙忙地用布条压住他家少爷鲜血喷涌的腹部。
“张旭忠……你这……狗奴才!去,把……沈季那……该死的东西给老子……捅上十刀八刀!”他是真没想到,这文弱善良的漂亮男孩儿敢下刀子捅他。
老人并不听他的,只管把伤口压住,虽然有心想去探视摔下去的沈季,奈何无法分身。
眼看着自家少爷陷入昏迷,正焦急万分之际,出去打探消息的两个护卫回来了,一见这情景,大惊之下赶紧奔过来,高声询问:“张管家,少爷这是怎么了?这伤是怎么回事?”
“刘二、赵树,咱们家少爷又犯浑了,把人沈季当成小倌儿,差点糟蹋了那孩子,这不糟了报应,被沈季给捅的!”张旭忠是张府的家生子,张家一贯经营药材生意,这回远下丹州采买,是老成持重的大少爷张祖辉,顺带着府里骄纵受宠的小少爷张祖林来南方历练、采买药材,没想到如此不顺当!
先是倒霉碰上了战乱、价值十余万两的药材被迫中途停运,藏匿在了一个偏僻客栈的地窖中,由大少爷带着护卫暗中看管。他则奉命带着惹是生非的小少爷往乡下躲避战火,谁知道碰上了沈季——张祖林这人素来好男风,并且在这方面一贯不择手段,可怜沈季这个孩子碰上了自家少爷,真是倒了大霉,张旭忠心里分外同情这个好心肠的小大夫,自己头上的伤就是他给包扎的啊。
“那小子人呢?”两护卫心里早就有谱,估计小少爷是不会放过那个沈季,怪只怪沈季模样长得太勾人了。
“跑了,往深山里去了!你们消息打探得怎么样?”张旭忠虽然是下人,却也不是助纣为虐之辈。
赵树听到重伤小少爷的人跑进了深山去了,下意识朝进山的方向望去,收回视线时,他分明瞧见了,右手边溪石的青苔上,分明有一道明显的摩擦痕迹,而下面就是深邃的溪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