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跑不动。”
“跑不动也得跑,你都懒成猪了。”
他扭开花洒,就着凉水开始冲澡。
“顾念西,你出了一身汗,冲凉水澡会感冒的。”她赶紧把水温调高。
他微扬起唇角,拿起手里的花洒往她的身上喷,她刚换好的干衣服立刻被淋湿了,恼得跺脚,“你干嘛?”
“我替你洗澡。”他又往她的脸上喷,她用手挡着,去抢他手里的花洒,“顾念西,别玩了,你讨厌死了。”
他躲闪着不让她抢到,她便伸手挠他的痒,他看着一身结实的肌肉,其实很多痒痒肉,她的小手一碰,他就笑起来,边躲边警告,“何以宁,你再挠我,我揍你了。”
她才不听,弯着身子,两只手一起上阵,挠他的腰,挠他的腋窝,他笑得不行,手也软了,她趁机抢过花酒往他的头上喷,他捂着头,四处躲。
她紧追不舍,一边喷他一边挠他的痒,他哈哈大笑,眼泪都快笑了出来。
“顾念西,你还敢不敢了,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他抱着双手求饶,“女侠饶命,我愿意以身相许。。。”
“谁要你的以身相许,大坏蛋,痒死你。”她挠他,他抓住她的一只手往自己怀里带,“何以宁,我都举白旗了,你要善待俘虏。”
“你这种俘虏就要杀无赦。”
“杀之前先让我以身相许。。。”
“许你的头。”她用另一只手挠他,他哈哈笑个不停,弯下腰,“何以宁,何以宁。。。。”
最后还是佣人敲门,两人才停下疯闹。
彼此都淋得像是落汤鸡,刚刚收拾好的浴室里又是一片狼籍。
“四少爷,四少奶奶,老爷让你们下去吃饭。”佣人站在门口小心的说。
“知道了。”
顾念西拿过一边的毛巾罩在何以宁头上,“蠢女人,还不快换衣服。”
“都是因为你。”她愤愤的一嘟嘴。
两人换好衣服下楼,饭厅里已经准备开饭了,顾震亭坐在主位上,正在看今天的报纸,顾念西打了个招呼,“爸,早。”
他看着手里的报纸,点了下头算做回应。
何以宁的脚步不自觉的沉重了起来,看着那个高高在上,权掌天下的男人,他就坐在离自己这样近的地方,五官清晰,眉目深邃,就是这个人,害得她家破人亡,就是这个人,让她的母亲背负一生的耻辱,他不但害了何家,还害死了曾经出生入死的六个战友,他根本就是个魔鬼,是一个禽兽。
她攥紧了拳头,眼底浮动着深切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