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 这两日,是郑小倩人生中最幸福甜蜜的日子。
他的衣裳脏了,她就跪在河水畔,用柔软纤细的手轻轻地搓拭着日日夜夜与他相伴的衣物。
他的袖口破了,她便拈起绣花针,一针一线细细密密地为他缝好。
他肚子饿了,她就想法子搜罗着地里的番薯,烤得香甜软绵了再递给他吃。
他想喝酒了,她就冒着被人找到的风险到市集上,当掉身上最珍贵的红宝石梅花簪为他沽酒喝。
只为他高兴。
他高兴就好,他喜欢就好。
在她心里,他就是天,是日月,是山河,是天界里最光辉灿烂的星星。
可对他来说,她却贱如草芥。
他烦他,他恼她,她越是靠近,他就越是厌恶她,甚至想用尽一切办法丢弃她。
于是,这一天,他终于回头望着她。
天上下着微雨,淋湿了她的柔软的头发。
整个世界都雾蒙蒙的了。
郝大粗雪白的脸颊突然漾起了笑容,他说:“小倩。”
“我在。”她一直都在,一直都在这里,等他回头。
这一刻,他终于回头了。
他还是喜欢她的,是不是?
郝大粗缓缓垂下目光,看着地上积水的雨洼,斑斑驳驳的,偶尔闪过微微的亮光,心里不禁有些闷,说起话来也嗡嗡的:“下雨了,前面有家客栈,咱们去打个尖吧。”
“好。”她心中暗想,他是想喝酒了吧?
她身上已经没有值钱的东西了,可既然他想喝,她就一定会为他办到。
因为她爱他。
这家客栈开在很僻静的地方,客人也少,只是偶尔有一两个过往的行商路过,打打尖,歇歇脚罢了。
郝大粗背着手走进雅座里,任凭郑小倩在他身后踉踉跄跄地走着。
郑小倩红着脸低着头,说起话来也怯怯的:“小二,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菜拿给那位爷吧。”
小二疑惑地看向事不关己坐在雅座上的郝大粗:“那位爷?”
“嗯,只是……我没有银子,可以先赊着吗?”离了家门,没了银两,她才感受到在外漂泊的窘迫不安。
小二一怔,肃然道:“小店概不赊账。”敢情她还是来吃霸王餐的嘛?就这还要吃最好的酒菜?
一旁的中年客商听见他们的话,便开始上下打量着郑小倩的腰身容貌,最后终于笑眯眯地插了句嘴:“姑娘身上的这身衣裳,倒值些银两,不如脱下来卖给我如何?”
郑小倩被调/戏得小脸儿通红,努力缩着身子避开他那色/咪/咪的目光。
中年客商的目光终于定格在郑小倩高耸的胸脯上,咽了口唾沫,调笑起来:“姑娘这等容貌,岂会是缺银子的人?!我看,姑娘不如陪我吃些酒聊会儿天,我呢,就给你几两银子花花,可好?”
他四处行商走贾的,已经许久没碰过女人了。
而郑小倩这个从天而降的大美人儿,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窈窕有致的身段,又香又软的身体,都无一不让他迷恋。
郑小倩抬起头看了雅座里的郝大粗一眼,说话也幽怨了起来:“真的么……”
只要是为了他,这世上的时候,她便没什么做不得的了。
郑小倩攥紧了衣袖,目光忽然坚定了起来。
不就是陪吃酒陪聊天吗,她答应便是了。
只要能抵他的酒菜钱,只要他高兴,她便没有遗憾,也不会后悔。
因为她爱他。
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她坐在了中年客商身边。
中年客商大喜,忙吩咐起来:“好!小二,给那边那位爷上一桌子最好的酒菜,银子爷付便是!”
郑小倩低着头,她甚至不敢看向那个人。
而那个人,也一直没有看向她。
中年客商熟练地递给她一杯酒,满嘴喷着酒气,道:“姑娘,来,陪爷喝一杯吧。”
郑小倩双手颤抖地接过酒杯,低声道:“那个……我,我不会喝酒。”
“叫爷!什么那不那个的!懂不懂规矩!”中年客商不耐烦地伸出手,隔着布料摩挲着她柔软的肌肤。
他这大手一摸,郑小倩心里便觉倍加屈辱,却仍是唯唯诺诺不敢发作,只生怕惹恼了他:“爷,奴家,奴家不会饮酒。”
中年客商见郑小倩服软,只当她怕事,便更加得意起来:“瞧你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儿,还真像阁楼里的姑娘!哟,姑娘你身上可真香啊!”
说着,他的手便伸进她的衣裳里,欺上她高耸白嫩的胸脯。
“唔……”
郑小倩大惊失色,吓得腿都软了几分。
中年客商却仍是不满足地拧了拧她胸脯上的嫣红,享受般地赞扬道:“姑娘的胸脯儿,可真软哪。”
“别,别这样!”郑小倩只觉得自己的一生都黯淡了。
若是他发现自己被这中年人欺辱至此,会怎样作想?想来,是会瞧不起她吧……
“爷可是花了钱的!什么别不别的!你这发骚的贱蹄子,浪蹄子,再这样儿,爷就把你衣裳扒了再扔出去让大伙儿瞧!”说着,他一边咬牙切齿地骂骂咧咧,一边用自己粗糙的大手揉搓着她从未被人触碰的饱满之地。
郑小倩流下一行屈辱的泪水,低声喊道:“不要!”
那她真是没脸做人了。
他也更不会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