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有情,君却无意。
两个绝色佳人相对而坐,撩拨着冷寂的晚风,各自谱写着一场红颜醉梦,不时的呢喃之语好似低吟浅唱。
酒瓶跌倒,碎片映射着月,映射着星,映射着两张绝色各异,风情不同的佳人笑颜。
这一笑,倾国倾城却让人心痛。
……
司空撕空今夜也很忙,他要尽快赶到普罗码头接应三天后到达的血杀组。
茫茫田野,一条黄土道烟尘滚滚,朦胧之中一个扎着马尾的青年驾驶着吉普车一边看地图一边赶路,披星戴月。
“真是好美啊……”
司空撕空仰望星空,他难以想象金三角这种战火连天的地方为何会拥有这样美丽的夜色,月牙儿皎洁散发着淡淡的洁白光韵,周围群星拱照,相映生辉。
长发被灌进来的夜风吹得肆意飞扬,他明亮的眼眸悄然闪过一抹追忆,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左春秋,我跟老孟跟教官已经来到金三角了,又是一个战场啊,可惜……少了你,兄弟。”
司空撕空轻轻一叹,优雅如他也不由握起烈酒灌了下去。
尤记得大阪国际大酒店下的一张笑脸,一把断剑,一双永不屈服的眼睛,一个颤颤巍巍,狼狈爬来的身影。
还记得那句经过了烈火焚烧过的“兄弟”。
还记得在凌子手中保管着的珍贵回忆……陆长歌,左春秋,司空撕空,孟仇江四人前仰后合的狼狈身影与那三双泛红的眼睛。
“金三角,你准备好……颤栗了吗!?”
司空撕空马尾飞扬,狭长眸子掠过一缕豪情,将油门踩到最大,吉普飞驰。
……
“我休息够了。”
天各一方,一处山涧,一座山洞,浑身布满细小剑痕的左春秋倒提着长剑站了起来,尽管这张始终洋溢着笑意的清秀脸上带着一道道凌厉剑伤,但他的眼睛依旧雪亮。
“你太急了。”一个驼背的白须老者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淡淡的说道“春秋,你发觉你的笑容变了吗?”
“变了?”左春秋回头,咧开嘴角“变得好。”
“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老者长须无风自动,老眼眯了起来。
左春秋呵呵轻笑,手指轻抚长剑,目光望着漆黑夜空“仇,我会报,但我变的好。”
老者脸色稍缓,沉吟片刻道“是谁改变了你?”
左春秋一阵沉默,头顶星光灿烂,他垂下头,重重的吐出两个字“兄弟。”
“所以你不顾生死的一次次冲进剑洞?你可知道你这跟找死没有区别?”
老者习惯的训斥了一句,但语气之中透着丝丝不满与关怀之意。
“哈哈哈,哈哈哈……!”
左春秋洒然一笑,猛的抬起头,长剑轻吟,目光如剑如光,盯着老者良久,最终却只是吐出一句话来“我的生死只握在兄弟手中。”
暮然间,他哈哈大笑面向那里面剑气缭绕的森然山洞毫无惧色,抬腿便走,随即一道道让野兽都热血沸腾的豪迈长啸响彻山间,引得鸟儿齐舞,走兽咆哮呼应。
“我辈男儿,当自强不屈,永不绝望,纵然身临绝境也要昂首阔步,驱诛心魔。”
“我辈男儿,当热血挥洒,笑傲沙场,独剩下一人一剑也要让天低头,鬼神俯首!”
“我辈男儿,当担当所有,天塌我顶,地陷我填,纵然刀山火海,我也去得,也笑得!”
“我辈男儿,当知晓道理,是非分明,无所畏惧,权势如云烟过眼即散,坚定本心!”
“我辈男儿,当手掌乾坤,与己斗,与人斗,与天斗,无所不斗,生生不息,斗得一个真我自在,争得一个一世辉煌!”
“我辈男儿……”
长啸不朽,左春秋的身影已然消失,老者目光复杂,徐徐一叹,这段日子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左春秋度过这首《心道歌》。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剑洞中的可怕,然而一次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左春秋却仍然义无反顾的强行闯洞。
他看不懂,也看不透。
在进入剑洞的刹那,左春秋微微一顿,想起了那日陆长歌当时口吐鲜血长啸《心道歌》时的豪气,也想起了他与司空撕空泛红的眼眶。
握了握长剑,他看着剑光吞吐不休的剑洞,却感觉到三道身影忽然出现在自己身边。
“嘿,小左你还等什么?进去干他娘的!”
孟仇江咧着大嘴,虽然这样说着,但高大的身躯却遮挡在他面前。
“咦?左春秋犹豫不前可不像你啊,你在等什么?快来跟我们汇合啊。”
司空撕空斜靠在墙壁上,轻拂马尾,指间夹着银针,优雅一笑。
“你可以的,我,信你!”
陆长歌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竖起大拇指。
“是啊,我可以的!兄弟们,我不会让你们等太久的……”左春秋梦吟似的喃喃道,而后扬起嘴角,抛开一切,扬身冲进无数犀利的剑气中。
“我可以的!”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坚决的目光,长剑长吟应喝着主人的决心。
为了尽早与兄弟汇合,他……早就豁出去了!
这个战场,谁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