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武大郎便早早起床,等待着金莲她们一众娘子军的梳妆打扮。
今日可不仅仅只有饮酒夺冠的活动,另外还有各式戏剧、盘龙舞狮、点灯猜谜、划舟戏水,不一而足。有些活动本来应该在特定的节日里才会举办,但武大郎懒得管那些,只要热闹就行。鄄城经历天灾**,虽然已经过去几个月,百姓一片欣欣向荣,但内心的伤痛却尚未抹去。
武大郎打算借此机会,一要打响美酒的名气,留下些商人,为这破旧的鄄城找一条发财之路;二要借此机会留住一些百姓,鄄城经历此劫,虽不至于十室九空,但人数少了近三分之一,空有农田却无劳力,只能眼睁睁的着荒芜;三要抚平百姓伤痛,祭奠先人,亦有在农作物收获之前狂欢一次;四是为自己和娘子们打算,在鄄城呆着无聊,虽偶尔出门踏青郊游,但就这么个小地方,早已玩腻,还是弄个节日玩玩,一举多得。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不分时代、大小。武大郎现在对此话深信不疑,换谁在门外傻等近一个时辰,都会有如此反应,何况屋里还娇笑连连。
终于,在武大郎等到花儿都快谢了的时候,屋子里面的美女们总算姗姗而来,潘金莲的妖艳、秀儿的腼腆、馨儿的妩媚、扈三娘的英气,让武大郎不禁花了眼。
“大郎叔叔,心兰、巧儿好嘛?”
武大郎感觉有人在拉自己的衣襟,忙回过神来转头一,只见心兰憋着嘴,委屈的着自己,旁边还有一个小丫头怯生生的低着头。
此时的高心兰已不复刚见面时面黄肌瘦的模样,粉雕玉琢的脸庞吹弹可破,憋着嘴委屈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怜悯;如果单独外出,还不被人生吞活剥,来高宠日后有的忙了。
“心兰最漂亮了,怕一出门,衙门就会被上门提亲的公子哥们踏坏了,到时候该怎么办才好呢。”武大郎不禁打趣道,故作伤脑筋的模样,一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大郎叔叔坏。”心兰被武大郎的话羞得面红耳赤,牵着边上小丫头的手躲到了金莲她们身后。
鄄城城北,原本是鄄城最贫困的地方,房屋破败、臭水横流,进门虽不至于家家穷途四壁,但亦所差不远,每日都靠微薄收入支撑日子。所幸鄄城粮价飞涨时入不敷出,无奈之下都各自提前逃荒,所以损失较小。武大郎将陆续回来的百姓都安置在了城南,将那里空着的房屋免费送给他们,毕竟城南周边的生活设施齐全,百姓也安然接受。
至于城北,武大郎早已吩咐蒋敬将那里拆了个精光,现在就留下一大片空地,等待以后以作他用,现在过节,正好在那里搭棚子建场地,省的人多太挤。
武大郎虽有先见之明,但却还是低估了三千两白银的诱惑,要知道宋代一个宰相的本俸是月薪三百贯而已。
此时的城北空地上人山人海、摩肩擦踵、竟无立锥之地。吆喝的,或是戏舞,或是吹弹,或是歌唱,或杂耍,比比皆是。摆摊卖果类的:脆梨、柑橘、荔枝、西瓜、花生、瓜子;卖饼类的:肉饼、蒸饼、糖饼、油饼、髓饼;面条类的:软羊面、桐皮面、大燠面、插肉面、菜面;卖包子类的:羊肉包子、山洞梅花包子、龟儿沙馅包子、猪荷包子、酸馅包子;还有其他许多风味小吃如灌肠、成熟串、细索凉粉、煎鱼饭、豇豆锅儿、生熟烧饭、荷包白饭等,各种小吃应有尽有。天生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能想到的,就没有找不到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文人、老农、商人、衙役,甚至连僧人、道士、尼姑都随处可见。
“大郎,此番热闹倒是热闹,可我等如何进去?”潘金莲一众女子见场景如此热闹,心痒不已,恨不得立刻上前去凑热闹,却亦被拥挤的人群吓到,拉着武大郎的衣襟撒娇道。
武大郎和潘金莲她们也是在汴京大相国寺见识过大场面的,那里的人流比这边多多了,但十几万人在宽阔的大相国寺和上万人挤在鄄城城北窄小的广场上,起来的效果可大不一样。何况人数上万、密密麻麻,尤其还是由武大郎亲自举办的,这感觉完全不一样。
“放心,蒋唠叨早已安排妥当,稍等片刻。”武大郎亦被这人山人海的情况吓了一跳,凭自己和高宠还有四位衙役,武大郎可没把握进了里面能不失散,随即想到蒋敬提起过,当即放下心来说道。
打发一位衙役前去通知蒋敬,武大郎几人便坐在马车里慢慢等候,时不时的对着车门外热闹的场景指指点点。
不一会儿,蒋敬满头大汗的来到武大郎的马车前,到武大郎悠闲的摸样恨得牙痒痒的。
“大郎哥哥倒是好兴致啊,簇美在车,指点江山,悠然自得,真是神仙眷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