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之人,还会在意一副皮相吗?怪不得侍卫说这个尼姑怪,看着的确挺怪的,“师傅,你可是要给焰王府的焰王妃送保胎符?”索清秋微微警惕地看着这个尼姑,要知道,假静妃娘娘跟林砚清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虎视眈眈。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就想出来走走,看到这个尼姑就说想两句,可该有的警惕不能少。林不索是。
“你是?”听到了索清秋的话,尼姑的眼睛一亮,水汪的眼睛看着索清秋。索清秋愣了一下,还真没想到,此姑子竟然有如此一双温柔多(禁)情的眸子。若是这姑子不出家的话,想来必会被男人宠着爱着。
索清秋笑了笑,她今天果然是抽风了,这姑子已经出家了。既了出家之人,她何必想人家在世俗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我便是你要寻的焰王妃。”从这姑子的眼睛里,索清秋感觉不到一丝恶意,倒有丝丝的亲近之感。索清秋发现自己再一次抽了,她跟这姑子有毛线好亲近的。
“道是如此,果然是一代佳人,一顾倾国,再顾倾城。”那姑子的眼睛亮了好多,一直打量着索清秋,这嘴里说出来的话,与她的身份似不符。
只不过,索清秋能感觉到,姑子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真没对自己安什么坏心眼儿,只是单纯地想夸她。就好比一个长辈见到小辈,觉得这小辈讨自己的喜欢,就特别喜欢夸夸这小辈儿。
“师傅过奖了。”索清秋还了那姑子的礼。
姑子的一双眼睛却像是粘在了索清秋的身上,摘也摘不下来。慕容瑜觉得这姑子怪怪的,尤其是这姑子也不知道为何,总盯着她四嫂看,让她觉得不舒服。所以,慕容瑜也盯着那姑子,深怕那姑子做出什么伤害索清秋的事情了。只是盯着盯简,慕容瑜突然觉得,这姑子好像有点眼熟啊。
“师傅,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儿见过啊?”慕容瑜才问出口就想笑了,她去的都是大寺庙,这个姑子眼睛虽然长得不错,可是到底朦着脸,指不定是个丑八怪呢。那些大寺,庙里的师傅个个长相不错,相信这姑子是没法儿进去的。
姑子愣了一下,眼里慌了下神,似乎有点想躲开慕容瑜的目光,“七公主说笑了,贫尼乃纭纭众生之一,长相极为普通,命若蒲柳,哪有可能与尊贵的七公主见过面。”姑子做佛手,弓着身子,低下头,嘴里念着阿弥陀佛。
“你怎知她是七公主?”索清秋也来了兴趣了,觉得这姑子可真够有意思的,好像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毕竟她只报了自己的身份,并没有报慕容瑜的身份,可这姑子竟然知道慕容瑜是当今的七公主。
“贫尼哪能识得贵人,只不过贫尼倒也曾听说,近日七公主嫁给了天鹰国的太子,暂居于焰王府内。还有,七公主与焰王妃感情十分笃厚,向来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看到七公主刚刚跟焰王妃亲热的样儿,所以贫尼才枉下定论的。”那姑子说得倒也算是滴水不漏,样样都解释得通。
“焰王妃,这便贫尼救来的平安保胎符,王妃收在身上,它定然能保王妃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王爷。”说到索清秋的孩子时,那姑子的眼里闪过一抹慈意。
“师傅,本王妃可否问一声,师傅何故特意将此物送来?毕竟师傅已是出家之人,该懂得众生平等的道理。要知这天下,哪怕是江安城,怀有身孕的女子每天都有好多个,师傅可是一家一家去派送的?”那姑子给了平安符之后,索清秋看得出来,这姑子已经想走人了。
可惜,索清秋对这姑子起了好奇之心,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贫尼听闻王妃有菩萨心肠,普度众生,解救百姓于危难之间。贫尼没有王妃的本事,却也知道本妃是个厉害的人物。故而请菩萨保佑王妃。只要王妃平平安安,这龙羽国的百姓,定然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面对索清秋的步步逼近,这个姑子一改之前的慌张,回答起来,倒也是头头是道。索清秋问一,她却能答二了。
“本王妃还有一问,师傅既已出家,何必在意一张脸皮子。既然如此,师傅为何在脸上蒙了一层纱呢?”索清秋也不退缩,继续自己的十万个为什么。
“虽然贫尼已是出嫁之人,不在意皮相,只不过,贫尼实在貌丑。若是不用轻纱朦面,定然会吓着别人,罪过罪过。”在那姑子说自己貌丑的时候,姑子的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似愤怒,似怨恨,似痛苦,似凄凉。百般滋味儿,萦绕心头。
只是当那姑子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动摇时,嘴里连忙念着小成佛法,渡化自己的恶念。
那姑子的变化在极快又极短的时间里,可就算是如此,离姑子最近的索清秋,依旧是看清楚了姑子的这一转变。
巧的是,索清秋才对姑子的容貌起了好奇之心,一阵轻风吹来,竟轻轻地将姑子脸上的轻纱抚起,露出了姑子的一点点脸儿来。
慕容瑜跟索清秋都瞥到了,索清秋的心理接受能力还不错,但是慕容瑜不行。当慕容瑜看到姑子轻纱之下纵横交错的刀疤时,被吓了一大跳。那还能被称之为一张人脸吗?女子细腻的肌肤,完全被刀所伤和破坏,留下如沟壑一般的伤痕,永远都无法修补好。
“小七,不得放肆。”慕容瑜大张着眼盯着姑子看,其实很伤人。因为索清秋已经从姑子的眼里看到了一抹伤意。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下子,慕容瑜完全明白,这姑子明明是个出嫁人,还非要带个面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