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觉得自己做对了,至少大王不觉得我们家都是不令人喜欢的。”管隽筠不**份地笑笑:“这就够了,余下的事儿我也做不了。”
“你跟她还真是不一样,我想诸葛宸要是知道管岫筠是什么人,然后把你活生生的放走,我想他就是悔青了肠子都追不回来了。”孟优再次露出森森白牙,笑得叫人毛骨悚然。
管隽筠似笑非笑:“南王倒是真会替人着想,难道不知道很多事情不是后悔就能追回的?若是管岫筠不好,我主也不会把她许嫁南王您了。可见很多事情都是见仁见智的,诸葛丞相日理万机,在儿女情长上也是淡泊得很。”
要是自己心里也这么想就好了,只是男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心里萦之绕之,片刻不忘。相信只要自己能做到的事情,绝不会退缩半分。这一次就是要让管岫筠知道什么叫做罪无可恕,她造的孽,不会因为她是自己亲姐姐就一笔勾销。她做下的丑事,让地下的父母颜面尽失。这难道是个女儿应该做的?至于一心置人于死地,恐怕也就是因为妒恨交加才做的吧?这样看来,人还是不能太好欺负了。
“上次你对本王说,要废掉嫡妃之位。为什么?”孟优对这个女人越来越感兴趣,比起那个叫人望而作呕的管岫筠,两人好像是天渊之别。
“大王既然是纳我为妃,就该废掉先前的王妃。”管隽筠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要的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王妃身份,而不是管岫筠的替身。我想大王也不期望以后还有人说我是管岫筠,那样不只是我就是大王心中也不舒坦。”
“这话有理。”孟优实在是厌恶了那个名字,每每提起就会想到太多叫人不愉快的记忆。希望以后这种事永远都不会有:“马上叫人诏告天下,自然也应该叫中原的皇帝知道,我废了他的长公主妹妹。”
“多谢大王。”管隽筠微微一福,衣襟上的虞美人随风起舞飘逸非凡。
“孟优废了管岫筠的妃位?!”皇帝在御书房打开手边奏本,第一条就是这个。最近光顾着诸葛宸跟管昕昀在前线的战报,一直都是好消息。昨晚最好的消息是南中跟西羌起了战端,只要时机合适管昕昀就会一举歼之,把帝国最大的毒瘤和心腹大患永远去除掉。
没想到石破天惊的消息一桩接着一桩,管岫筠被软禁在相府不得离开半步。都说这是诸葛宸走时立下的家规,如今相府的每一件事都逃不过皇帝的眼睛,至于很多乌七八糟的事情也就传到了皇帝耳朵里面。
不过是时候未到而已,诸葛宸离京之前也曾经说过,这件事就这么先搁着。只是担心她在京城会有什么举动,还请让禁军时时看守新修好的相府,不许离开半步。没想到诸葛宸会跟她彻底翻脸,不是常听人说,她跟管岫筠是怎样怎样的好,还有一段旧情在此。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抛诸脑后了?
不过早就说过了,再不去问他们夫妻间的事情。现在管昕昀信中提到最多的事情,也是期望管隽筠能够平安无事,上次有人说她还活着。只是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不管是谁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
但是南中的这份奏报无疑是打破了暂时的宁静,是谁在后面做了最后的推手。让孟优彻底废掉了管岫筠的嫡妃之位?这是要做什么?就是要向本朝示好,也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何况上面还写明,是长公主的嫡妃位子。肯定是有人在里面动了手脚,这人是谁?
皇帝想了想:“汪灏,相府那边有什么消息?”
“回禀皇上,相府守卫一早来回报。昨晚丞相夫人在相府内大排筵席,喝了个酩酊大醉。而且是跟那些侍卫们混作一团,已经是不堪入目了。”汪灏为之咋舌,怎么会有这么不知礼数的人。已经是丞相夫人一品诰命,以前那位怎么就没见做这种没天理王法的事情。
“嗯,叫人继续盯着好了。”皇帝摆手,这件事也不说是第一次见了。诸葛宸在京城的时候,还算是有点忌惮不敢胡作非为,这一走就是原形毕现了。看来人不可貌相是对的,还真是想念那个口齿伶俐却又叫人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管隽筠来。
诸葛宸在奏报中只字不提,这也就罢了。怎么管昕昀也没有说过一个字,这就叫人很是奇怪。因为管昕昀对这个宝贝妹妹是时刻不忘,最近没有一句话说到她岂不是叫人生疑?
皇帝手里的御笔在朱砂砚中点了点,将这封信写了几个字后亲手封好:“送到军中交给管昕昀,只说是朕已经看过了。”
“是。”汪灏弓着腰接过信退了出去,皇帝坐在那儿微微发了一会儿呆,要是废掉她的妃位能够换回那个人的话,恐怕早就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