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灏在御书房外值守着,皇帝这两天脾气极坏,不管是谁只要是不小心就会挨打受罚。就连宠爱的张贵妃都被说了两句。
“汪总管。”一旁跟着当差的小黄门看见远远来了一顶四人抬的绿昵大轿往御书房这边来:“您瞧,这是谁家的轿子,天大的胆子到这儿来了。”
汪灏紧走慢走撵过去,不管是谁都不能在这里坐轿子,可是看样子又不像是平常的轿子:“这是谁家的轿子,什么地方这么张狂!?”
“是我。”抬轿的轿夫赶紧放下轿子,绮媗打起轿帘管隽筠从里面露出脸:“烦劳总管禀报一声,管隽筠求见皇上。”
“二小姐,啊,不丞相夫人。”汪灏连连说错话,这可算是哪一出呢?丞相夫人,就是当初的管二小姐。这当口到了御书房,皇上见还是不见。
“是,给总管添麻烦了。”管隽筠答应了一声,轿帘要被放了下来。
“奴婢回禀皇上,丞相夫人求见。”汪灏到了御书房,皇帝坐在御案后脸色冷凝,盯着案上厚实的折子,手里的笔不知在写些什么。
“丞相夫人?”皇帝抬起头看着汪灏:“不好好在家里呆着,居然来这儿撞木钟?!”
“皇上,是管家二小姐。”汪灏虽然猜到皇帝是为了丞相谋反的事情大加恼怒,不过这个丞相夫人既然不招人待见的话,那么第二个身份就很被待见了。
“筠儿!”皇帝的语气瞬间就变了:“快叫她进来。”神情间的冷凝马上消失了,连目光都变得柔和起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片刻之后,管隽筠一身命妇打扮进了御书房:“恭请皇上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说话。”皇帝在书案后面按捺着自己的心绪,努力不让人看出自己在想什么。
“谢皇上。”管隽筠起身后,才发觉不论是皇帝身边的宫女太监还是绮媗,都被摒绝在御书房外,里面只剩下她跟皇帝两个人。
“不是朔望不是年节,今儿进宫做什么?”皇帝看着命妇打扮的人,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她。好像是在给管岫筠指婚的时候,未央宫姐妹俩都在那儿。还是上次远远看见过一次?亦或是年下在张薇宫里看见的?又好像都不是,她不爱抛头露面的。
“是,来给皇上请安。”管隽筠心中还在斟酌该怎么说话才有用。
“才刚有人说丞相夫人求见,朕都不知道这个丞相夫人是谁。等说是管家二小姐,才想来是你。”皇帝的目光定格在大带微微束缚的腰间:她真要做母亲了?
“是,劳皇上记挂着。”管隽筠半垂着眼帘:“隽筠此来是为皇上而来,不敢自称丞相夫人,不论是什么身份,都是仰仗皇上的隆恩庇佑。”
这是皇帝听来最有趣的一句话,但是出自管隽筠口中就大不一样:“为朕而来?!你说给朕听听,这个为朕而来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