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亚看着怀中熟睡的男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从简单的相对而坐,演变成此刻这种怪异的关系?没有感情的性`爱,在过去为生活所迫的时候,她经历过太多了,以至于她自然而然的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那种什么都不去想,意识完全放空,只凭借身体本能去感受的自我放纵的模式。
她以为,她应该是习惯的……
却忘记了自身对男人的恋慕,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深,越来越无力自拔。
这段时间,陆成几乎每晚都会到她和……夏安安的房间。因为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找到夏安安存在过的痕迹,夏安安躺过的床,用过的被子、毛巾,夏安安的气息……而她,大概只是一个疼痛过度的慰藉罢了。
人总是那么贪心,即便在一开始就已经想好了,只要这样就足够了,到头来终究还是会奢望更多。
她自以为只要拥抱得够久,总能够得到温暖。殊不知,当男人在睡梦中无意识的叫出夏安安的名字时,她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以为自己只需要很少就能够满足,却才发现于爱这种东西,没有爱的拥抱正如同饮鸩止渴,疼痛只是附赠品。
这是怎样的恶劣啊!
环抱着男人肩颈的纤细手臂不由自主的收紧。
原来,夏安安的消失,带来的是他们一起的堕落吗?
大概因为西亚抱得太紧,睡梦中的陆成不适的动了动,西亚立刻送了手臂的力度,闭上眼。感到怀里的男人,有着粗`硬短发的脑袋,在她胸前蹭了蹭便不动了。西亚复又睁开眼,暗淡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有一种拥抱,抱得越紧,越冷……
*
夏安安醒来时,已经临近晌午。
眯起睡得有些浮肿的双眼,趴伏在床_上的夏安安,单手撑起身,长吐出一口气,捋了捋垂在面前的长发。昨夜半宿的折腾,让她的头微微有些阵痛。
翻过身靠坐在床头,双眼不自觉的看向身旁早已经空空如也的床铺。手掌轻抚过床单上的褶皱,应该是离开了很久,连余温都已经消失殆尽。
隐隐的感到昨夜的男人似乎有些异样,却又说不清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那些过度激烈的性_爱,仿佛透着某种难以言明的焦躁。
焦躁?也或者……犹豫?
表现的太清浅,捉摸不定,甚至就像一晃而过的幻觉。
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事吗?
毫无头绪的思索了片刻,夏安安双臂环胸,又长吁出一口去,放弃了。
起床准备床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现在在楼靖的房间,除了昨天扔在浴`室衣篓里的脏衣服,根本没有衣服可穿。本还抱着侥幸,想着先套一套脏衣服,回自己的房间再换,却不想昨晚结束之后楼靖又带着她泡了一次澡,无意中溅出的水花,把衣服都濡`湿`了。
裹着薄被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儿,夏安安伸手捞过楼靖脱在床尾的白色睡袍。
“你醒啦!~”
刚踏出房门准备往自己的房间走,一道温和的女声,使得夏安安脚下顿了顿,捏着过长衣袖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楼靖的睡袍过大,穿在她身上就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衣摆拖地,衣袖没手,特意拢紧的领口看起来十分别扭。夏安安“第五文学”更新最快,手打抬起头看向声源,眼神有些闪烁。
同夏安安的不自在相比,过来人的贝鲁莉尔见夏安安此刻有些狼狈的模样,只抿着嘴笑了笑,神色自然的说:“我正准备过来叫你起床呢,快去洗漱洗漱,可以开饭了。”
“恩,我知道了。”
夏安安应了一声,终究还是有些尴尬的微红着脸,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考虑到这是夏安安在坎达尔城的最后一天,贝鲁莉尔这天的参观行程安排十分简单却又极具标志性。
地点只有两个,圣耶广和学院与圣耶神殿,完全可以称之为坎达尔城地标的两栋建筑,恰好毗邻。
因为不算远,夏安安这天并没有坐轮椅,而是和艾达牵着手步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