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七个姐姐是同母异父,这个秘密,除了我跟母亲,无人知道。”
袁天逸平淡的预期之中,是说不出的哀痛。
“我父亲说过,先皇交给郑德jūn_duì的时候,写过手谕,那手谕还藏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先皇突然驾崩,恐怕郑德也不知道手谕在哪里。”
焱儿沉默以对,对袁天逸的心思早就有了怀疑,却不料其中竟有如此多的隐情,对于他的坦白,焱儿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想不到他竟然是一个野种?!
“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即使我成为你的妻子,以我十三公主的身份可以让你接近郑德,但是没有手谕的话,我们什么也没有。”焱儿说出了事实,不过她并非真的十三公主这事还不想太早告诉袁天逸。
他们二人之间的接触有限,虽然袁天逸是冷唯的朋友,但她还是不想牵扯进他跟郑德之间的恩怨,因为那势必会再见到言裴墨盒言裴轩。
“我这里有一封书信,是言裴轩送来的,他邀请了很多武林人士共聚首,想必,是他也迫不及待想要铲除郑德了吧。”袁天逸说着将书信递到燕儿面前。
“你想我跟你一起回去?”
“难道你真的以为言裴轩不知道你在这里吗?他手下探子甚多,恐怕早就知道你被冷唯送到我这里,他不动手,也是顾忌我这里的守卫,再者,他现在求着我,不想跟我为敌。”
袁天逸说着起身,淡淡的看了焱儿一眼,“再给你一百万,陪我去见他。”
“不去!多少钱也不去。”焱儿回的斩钉截铁,那两个人,她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
“怎么?嫌银子少了?”袁天逸挑眉,眼神复杂。
“本姑娘没那个兴趣,说不去就不去。”
“如果我告诉你,耶律拓也会去呢?”
焱儿微怔,正准备离去的身子将在那里,眸光闪烁着未明的情愫。
“相见不如怀念。更何况,过去这么些天了,我也忘得差不多了……”焱儿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在她身后,袁天逸唇角弯起,露出一抹趣味的笑容。
“出来吧,她走了。”他回头,对假山后面低声说道。
一抹玄色身影闪身出来,耶律拓的面容隐在月色下,丝丝哀痛和自嘲爬上了容颜。
她说的,相见不如怀念,她亲口说的。
“你都听到了?”袁天逸依靠着栏杆,非要在别人伤口上撇下一把盐。
“好好照顾她。”耶律拓丢下一句话,转身欲走。
“她又不是我的女人,如果……”
“没有如果!”耶律拓身子猛的顿住,“别打她的主意,她,你不能碰!!”
说完,耶律拓闪身离去,那背影说不出的寂寞萧冷。
袁天逸敛了良心,视线落到假山上,那里有耶律拓刚刚留下的东西,郑德跟他互通的信件。
袁天逸打开信件,不禁感叹,如今,不管是大漠,还是大梁,情势都是愈发的迷乱了。
冷唯去了大漠,是要跟须眉一起赶耶律洛天下台,原因很简单,耶律洛天受了重伤,耶律洛天失去了麒麟臂,整个身影部落乱作一团,若要下手,显然比大梁容易的多。
耶律拓在这种危机时刻都还想着来看她一眼,可想而知,言焱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而大梁这里,郑德经过前几次的试探,已经过了蠢蠢欲动的时候,他是准备疯狂的反扑言裴轩了,言裴轩和言裴墨虽然摒弃前嫌一起合作,但他们手中的五万禁军显然不是郑德的对手。
郑德唯一顾忌的就是大漠这边的消息是否对他有耶律洛天,若是冷唯胜了,那么郑德想动的话就要深思熟虑一番了,毕竟冷唯与他,摆明了是敌人,而耶律拓能挺过去的话,那郑德势必立刻攻打皇宫,取言裴轩而代之。
袁天逸知道,自己在这两方中,扮演的是一个中间者的角色,他的目的是郑德,他不想借别人的手来杀了郑德,他一定要亲手一刀一刀的割下他的肉来祭拜慕容冤死的亡魂。
……
耶律拓此刻站在邪庄门外久久没有离去,他已经没有时间了,他冒险从大漠赶过来,只为看她一眼,接下来,他将与她喜欢的男人决一死战,他知道,他不会站在自己这边的,他也不奢求了……
耶律拓最后看了一眼邪庄,转身欲走之时……
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对黑衣人,他们一身黑衣,气场萧杀。
耶律拓一顿,不觉震惊。他此次回来及其小心翼翼,任何人都没有通知,究竟是谁走漏了消息?袁天逸吗?
耶律拓分神之时,那群黑衣人一拥而上,手中的长剑划出凌厉的寒芒,直冲他而来。
刹那而至的冷兵器狠决犀利,耶律拓小心放着,寻找机会逃脱。
突然,他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从院子旁边走出来,一把钢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耶律拓心一慌,胸口被利剑刺穿。
……
……
怎么回事?
……耶律拓低头看着……
血,弥散开来,他的神志越来越模糊……
是她吗?怎么不是?竟是有人假扮她?该死的,他中计了……
……
小火儿,你在哪儿?我不行了……
他颤抖的伸出手,朝着邪庄的方向,火儿……火儿……
我们仅仅是一墙之隔,若你听到我的心声……出来见见我,我受伤了,很严重……
我从大漠赶过来,只为看你一眼,却不知,竟真的成了最后一眼。
火儿……
我还不知道相见不如怀念的意思是什么?你告诉我一声好吗?
是说你心中有我,只是因你曾经伤害我,所以不能跟我在一起吗?
还是,你的怀念仅仅是因为你曾经取下了我的麒麟臂……
火儿,你快出来见见我,我求求你了……
求求你了!!
火儿,我看不清了……眼前好模糊……
身边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远,黑衣人离去,偌大的空间只剩下玄衣染血,气息微弱的耶律拓了……
他撑着身子,慢慢往前爬。
只想,再见她一眼。
一眼,而已。
小火儿啊,我是耶律拓!是那个天底下最傻的男人。
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在心中一直喊你的名字,你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