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理呢?”
“啊?呃……”
陈超哂笑,“过薛瑄的《薛子道论》么?”见小壳点头,又道:“‘一息不可不涵养,涵养只在坐作、动静、语默之间’,后面是什么?”
小壳不假思索背道:“轻当矫之以重,急当矫之以缓,褊当矫之以宽,躁当矫之以静,暴当矫之以和,粗当矫之以细。察其偏者而奚矫之,久则气质变矣。”
“嗯,”陈超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哥教的?”
“是。”
“好,就是这个意思,你自己慢慢想慢慢练吧,想明白了就练会了,练会了就想明白了,明白了没有?”
小壳想点头,又想摇头。陈超举着他那小茶壶又大摇大摆的要走,忽然转回身道:“你练之前先去烧壶开水吧。”
小壳黑眼珠又亮,“这次又是什么原理啊师父?”
陈超随口道:“不用在意,我没茶喝了而已。”
这种桩似简单,实则不易。若只有桩没有碟,那也不难,难就难在站在桩上之碟,碟不能动不能掉,而支点狭小,不动实难;且要交替行走,碟不能破,是以习者往往顾此失彼,不得兼善,又心浮气躁,不得从始而终。
小壳做完了事又回到碟桩,提气纵身,右脚尖点在第一只碟,金鸡独立,桩碟完好,纹丝不动。小壳笑了笑,酒窝一现,简直没难度嘛。想着,左脚尖向第二只碟迈去,此时重心全在右脚尖,而心思却在左脚尖。左脚伸到一半,只听“咔嚓”一声。
第一只碟碎了。
“啊……?”小壳一愣,没有垂首去一眼,而是稳稳当当将左脚尖落在第二只碟。呼了口气,第二只碟碎了。
小壳没有灰心丧气,继续走完这十只碟。
十只碟全碎了。
小壳蹦下来,叉着腰回头,了一地的碎片,还有光杆细桩。又拿了十只碟摆在桩上。提气纵身。
隐在窗口的陈超托着小紫砂壶一边回身一边饮了口茶。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
黎歌全程“陪伴”公子爷,也可以说是“监督”公子爷吃完了这顿午饭。沧海只吃了多半碗饭就吃不下了,黎歌也没有勉强,毕竟和他前几天的食量相比,这已经是质的飞跃。由此可见,公子爷不怕死,而是怕死的很难。
饭后沧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紫幽。今天不听话的是紫幽,他没有吃午饭。一个人蹲在“颍川”旁边发呆。
左脸上一个完整的手指印。四条伤痕。据有关部门研究发现,其实被人掌掴的时候,大部分时候只会留下四条指痕,所以一般人说的“五个手指头印”是基本不成立的。
当然,本着怀疑一切的原则,如果不信可以自己试试。
沧海默默在紫幽身侧蹲下。发现很累,于是坐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