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达摇头:“算了,你在家陪陈落就行,我和你阿姨出去吃了早餐出去拜访一下街坊邻居就回。小是中午会过来吃饭,还有你们宋老师估计也会来。”
“哦哦,明白了。”
宋留白和宋晨曦将盛好的鸡汤粉丝一碗碗端出来,饺子则是一大盘和几碟调料一一摆好,宋晨曦吸着鼻子高呼:“快来吃饭,鸡汤超级香浓,闻着就有食欲。嘿嘿,有几个饺子是我包的,你们看出来了吗?”
苏朝阳忙跑去卧室,陈落已经梳洗干净。
“大少爷你终于肯起床了,肚子饿不饿?鸡汤粉丝和饺子已经可以吃了。”
陈落舔舔嘴唇,仿佛能闻到鸡汤的浓香味,肚子很听话的咕咕叫了几声,苏朝阳呵呵一笑,拿给一件崭新的衣服过去给陈落套上:“这是我新买的衣服,和你的一模一样的红色,过年穿喜庆。”
陈落惊讶的望着镜子里红艳艳的羽绒服,还有一顶红色的毛线帽和红黑格子围巾。苏朝阳自己也麻溜的换上了,两人穿的一模一样走出房门,宋晨曦顿时夸张的嚎了一嗓子,竖起大拇指:“移动的双人份大红包!不错不错,第一次看见你们两穿红色,瞬间年轻了十岁不止。哈哈,以前穿那么老成的颜色一点不时髦,太成熟了。不适合你们这个年龄。”
苏达和宋留白浅笑不止,纷纷点头赞扬:“这一身确实很精神,瞧着就喜庆。”
陈落走上前笑容满面的拜年:“叔叔阿姨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晨曦新年好。”
“同乐同乐,红包拿着,人人有份。”
醇香美味的鸡汤粉丝,酸辣可口的肉馅饺子,一家人围坐一团吃得喜气洋洋,外头天光大亮,隐隐有昏黄的太阳冒出了头,接二连三的有街坊窜门来拜年,桌上的吃食慢慢减少,苏朝阳又添满。八点多,目送苏达和宋留白出门拜年,苏朝阳等三个孩子留守在家无聊的玩起扑克牌。
半上午,苏是提着大包小包上门来拜年,他前脚过来宋老师后脚便进了屋,两位客人的到来让家里热闹起来,苏朝阳让位去为客人煮早餐,陈落也退出来说要去帮忙。
宋留白的娘家,唯二两个让宋晨曦喜欢的就是外婆和小舅舅宋老师,拉上苏是,三人继续斗地主。
陈落在厨房里说道:”明天你陪我去舅舅那拜年。”
苏朝阳呵呵一笑:“你不说我也想去。”满意的欣赏着红艳艳的陈落,苏朝阳越看越稀罕,“晨曦说的没错,你这么一穿确实年轻了十来岁。”
“……滚,本来就只有二十出头!”
“哈哈哈,一天到晚的黑西装灰西装黑大衣还配一黑超,谁信你二十。”
“苏大爷你有意见?你看看你给买的这件红衣服,我就过年敢穿穿,这样子跑去公司别人会笑死,特别是还有一顶可笑的红帽子。”陈落又是嫌弃又是好笑,他好像是两辈子以来头回穿红色,很新鲜的体验。
品味被质疑的苏朝阳很不乐意,盛好了食物道:“你要是不喜欢就脱下来,一千二百块一件,你不穿浪费,我送给穷人家的孩子做一件好事。”
陈落噗嗤笑出声,搭着苏朝阳的肩膀安抚:“我怎么舍得,其实我也给你买了礼物,待会儿给你看。”
苏朝阳眼睛发光,很是期待他的礼物。两人将吃的端到客人面前便钻回房间。
陈落打开行李箱,从里面翻出两个红色首饰盒,啪嗒打开,苏朝阳神色微变,随即叹息一笑:“你可真是执着。”
“戴习惯了。”陈落微笑,轻轻将两枚水色十足的平安扣拿起来,其中一枚递给苏朝阳看:“看到没有,上面有刻的小字。”
苏朝阳仔细瞧了瞧,一个上面刻着阳字,一个刻着落字。苏朝阳莞尔,很自觉的将‘朝’字平安扣为陈落戴上,陈落反过来给他戴好另一枚。
乍一眼看去,两枚平安扣和从前的那两枚几乎看不出区别,形状、大小、玉色等等几乎一样。只有两人直到其中区别有多大,曾经那两枚早就成了碎片……
苏朝阳神色一动,弯着腰从柜子底部翻出一个上锁的旧箱子,开了锁打开,拿出一个陈旧的小木盒。
陈落一眼看见了平安扣的碎片,数不清多少片搅和在一起,哪个是‘遂愿’哪个是‘朝阳’早就分不清了。陈落拿起一枚碎片感叹道:“听你说碎了我还不信,没想到真的碎的七零八落,碎的这么彻底。”
“你让人邮寄给我,我拿出来看的时候不小心就摔碎了,当时落在地上全是碎片,心都凉了半截。”苏朝阳摇头叹气,盯着碎玉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
陈落把玩了几片后还原,很干脆的盖上盒子道:“有什么好心凉的,又不是人碎了。”
“……大过年的你胡说八道什么,说些吉利的不会?”苏朝阳皱眉。
陈落失笑摇头:“行行行,你老人家赶紧把碎玉收起来,别又睹物思人悲春伤秋,大过年的你拿出来做什么?还有脸说我。”
没想到说来说去又变成了自己的错,苏朝阳无奈认输,忙将箱子放了回去。
这时候才听到陈落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如果不是因为两枚平安扣,你说我还会不会见到你?恐怕不会,在养老院里死就死了……”
苏朝阳无言以对。
“不能说没见到……呵,算了。不提那些事,出去打牌吧。”陈落笑笑往外走。
苏朝阳牟然开口:“我每次下楼晒太阳都有个老头跟我聊天,那个人是你吗?”突然间想起了久远以前的小事,他因为生病手脚不便,在养老院里很少去楼下晒太阳,屈指可数的次数他反而对与他聊天的人印象深刻。
只是那时候,做梦都没想到对方的真实身份。
“……”
陈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苏朝阳又道:“我有点印象……聊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可是每次下去都能碰到同一个人本身就很奇怪,而且……在那里,除了你以外根本没有熟人会找我。”
陈落眼眸低垂,缓缓点头:“嗯,就是我,仗着你看不见我,所以我才敢坐在你面前说话,不然我大概不会出现。为了不被你怀疑,找你的次数都不敢太多。”
苏朝阳深深叹息,对方的声音他确实没听出来。
“要不是临死知道邻居住的人是你,我大概永远不相信你离我那么近。”
“……你知道?”
“那天我非常清醒……我以为……你结婚生子了。”
陈落愣了愣,失笑摇头,慢慢上前勾住苏朝阳的脖子:“现在呢?”
苏朝阳沉默,用行动表示了彼此的归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