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曾经的确是里面的病人......”
“不过。”苏寒语气平静地陈述,“那已经是两百年以前的事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咕咚。”
“多、多少?”白小刚响亮地吞下一口唾沫,“哥哥你再说一遍!?”
苏凝也被吓到了:“两百年!??”
苏寒阖了阖眼,缓缓道来:“......我记得也不是太清楚。”
“你们说的是布莱尔·克里夫精神疗养院吧?在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它就已经被一枚核弹、连同附近的城镇移平了。”
“这事上了战地新闻,那时候我正在波兰参军,所以还有一点印象......”苏寒的声音不急不缓,仿佛在陈述很久以前的事一样:“精神疗养院吗......”
他垂下眼睑,低低地笑了一下:“如果不是看到你们,恐怕我都要忘了......自己曾是一名精神病人的事实。”
“等等等等!”苏凝按住他的肩膀,摇道:“你先说说两百年是怎么肥四!?”
苏寒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抗拒地抬起手:“能请你温柔一点对待我吗?”
苏凝住了手,有点窘迫:“好......”
“谢谢。”苏寒温文尔雅地朝他一点头。
“你是说......你在精神的世界待了两百年?”苏凝扯了扯嘴角,难以置信道:“这......这实在是......”
“这怎么可能呢!”白小刚跳出来,“人类的寿命才一百年!难道在你的梦境里,人能够活好几千年!?”
“那倒不是,人的寿命还是一百年。”苏寒慢吞吞地说,“虽然科技的发展将人类的平均寿命延伸到一百五十年,但说两百年还是太夸张了。”
“噫,那你还说!”
“我的意思是......”苏寒抬眼,“我没有活到一百五十岁,甚至在七十岁的时候,我的身体因为经历了一场大病,就衰竭了,那是我平生第一次经历‘死亡’......”
“第一次?”
“事实上......”苏寒又低下头,阖上了眼:“我经历过三次‘死亡’。”
“在我的世界里,已经有了精神和肉体分离的技术——把一个精神,从枯朽、已经不适合精神居住的的肉体,移植到充满生命力的新肉体的过程——我们称之为【生命复制剪切粘贴技术】。”
“生命复制剪切......”苏凝眼角一抽,“还、还能粘贴?”
“是这样的。”苏寒轻柔道,“通过这项伟大的技术,人的生命不再局限于狭隘的数字,它真正做到了——”
“永生。”白小刚呢喃,“太棒了,那样的世界......”
“是的,遗憾的是,实现这项技术的成本太高,很少有人能够做这项手术......”苏寒扼腕叹息。
白小刚憧憬道:“那你一定很有钱吧?”
“没有,我是个贫穷的科学家,只不过凑巧的是......”
“【生命复制剪切粘贴技术】,刚好是我发明的而已。”苏寒彬彬有礼地叹气,“唉,还是成本问题,我得尽快改良出低成本低损耗的技术,好造福更多的人......”
“您说的太对了!”白小刚一脸崇敬,“像您这样优秀的科学家,是全人类的福祉!”
“不敢当,不敢当。”苏寒摆摆手,做势要躺回棺材里:“那么,我就先回去了,还有很多实验报告没写完呢......”
“您慢走!”白小刚上前一步,一副打算替苏寒合上棺材的狗腿样子——
“你个白痴!”苏凝推开他,“边儿去!”
“苏凝,你想拦着不让苏寒先生回去吗?”刀刀用责备的眼神望着他,“那可不行......听话,你也不是个孩子了,总要懂得为全人类想一想。”
“失去了苏寒先生,让他们在那个世界可怎么办哪?”
“神特喵全人类!那个世界是假的啊!假的!”苏凝无语地看着他们,“你们是怎么了?都被他影响啊不、洗脑了!?”
苏寒身上似乎有种非同一般的魔力,让人不自觉地就想要依靠他、崇拜他、信服他——
“那可不!”刀刀立刻横眉竖目起来,相当自然地威胁苏凝:“乖!既然苏寒先生想走,就让苏寒先生回去!”
白小刚更是龇牙咧嘴地扑了上来:“我是不会让你阻拦苏寒先生的!”
苏凝一jio就踹了过去:“边儿去!”
“扑通!”白小刚被踹飞。
刚刚把白小刚踹飞,刀刀就迎了上来,手里握着一根熟悉的绳子——
瞅着这根绳子,苏凝眼皮直跳,蝴蝶.刀下意识滑了出来:“憋过来!”苏凝警告道。
刀刀一怔。趁这个瞬间,苏凝飞快地回身抱住苏寒的胳膊:“出来!给我出来!”
苏凝抱着苏寒的胳膊使劲朝外拉:“出来!!”
刀刀脸色沉了沉,双手紧紧地绷住绳子,从后面靠近苏凝——看姿势,竟是打算活活勒死他!
白小刚也一骨碌爬了起来。
杰克森伏在地上,不言不语,暂时没什么反应。
背后受敌,好在苏寒没什么力气,真的就是一副柔弱科学家的样子,一下子就被苏凝扯了出来——
“哎呀!”没想到苏寒这么好扯。惯性作用下,苏寒整个人都扑到了苏凝身上,苏凝的后背狠狠撞到地上,给哥哥当了一回人肉垫子。
“痛!痛痛痛痛......”苏凝磕到了后脑勺,疼得直抽气,用力推搡身上的苏寒:“哥!起来!快起来!顺带拉我一把......哎呦!”
苏寒却没有立即爬起来。他撑着上半身,低头细细地打量身下的苏凝——
“是你呀。”苏寒语气轻柔地说,“好久不见,谢谢你救我出来。”
什么?
“小心!”icu外传来菲利克斯的警告——
“离他远点!”
“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