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你怎么了, 苏寒?”
“呵呵。”
“......苏寒?”
“呵呵, 爱德华。”
“爱......德华?”面前衣服和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男人露出困惑的神情, 十指交握在桌前, 恍然大悟道:“哦哦哦对,爱德华, 你臆想里的人物......现在你把我想象成是他?”
苏凝翻了个白眼。
“苏寒,看着我, 你还清楚我是谁吗?”
苏凝如言看着他:“奥利弗·瑟瑞森医生。”
“good boy.”
“那你呢?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那是当然。”
在奥利弗期待鼓励的目光下,苏凝肯定地说:“我是苏凝。”
“......上帝。”奥利弗·瑟瑞森医生震惊地看着他, “你怎么会是苏凝呢?”
“不是苏凝能是什么?我就是苏凝, 你老年痴呆了吧, 爱德华!”
奥利弗·瑟瑞森望着他不住地摇头,“看来你的妄想症又严重了。”
苏凝冷笑:“是鸭是鸭,所以你要把我送上电疗台吗?”
“不,我一向反对对病人使用电疗。”奥利弗·瑟瑞森出乎意料地否定道,“这种简单粗暴的做法只会损伤人的大脑......我可不是裘德。”后半句话他是以幽默的语气对苏凝说的。
苏凝对他的幽默无动于衷,冷漠脸面对他。
“我给你开些药, 这段时间你要按时吃饭,按时作息。”奥利弗·瑟瑞森认真道, “知道吗?苏寒, 我会让人盯着你的,所以好好吃药, 不可以偷偷吐掉。”
苏凝“哦”了一声。
对他这种敷衍的态度, 奥利弗·瑟瑞森露出一副习以为常的姿态:“你回去吧。”
走到门口的时候, 里间的修女走出来交给奥利弗医生一叠文件,抬头望了苏凝一眼:“......他还认为自己是苏凝吗?”
声音模模糊糊地落进苏凝的耳朵:“真是......”
“他怎么可能是苏凝呢?苏凝已经......”
“别在他面前说这个。”
“可怜的孩子。”
“哐当。”
门在身后关上,苏凝露出迷茫的表情。
见完医生,他马上就要去自己的新住所待着了——
“走吧,阿尔顿医生说你竟然走到了手术室那边去,影响了他做手术......你知道这是不符合规定的,对吧?”一名年老的修女说,她身后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护工。
苏凝没有说话:这地方简直跟监狱一样,犯了错还要关禁闭。
“看来你明白自己犯错了。”老修女点点头,居高临下地说:“希望你这次老实一点,我们可不想再对你用一次镇静剂。”
我也不想——
苏凝顺从地低下头。
在去往禁闭室的路上,苏凝又偶遇了玛丽。
她正站在走廊上,和几个护工模样的人调情——
“玛丽,你之前不是说周末没有时间吗?怎么又突然说想出去玩?”
“是啊玛丽,虽然周末能和你一块儿度过让我们很高兴......顺便问下你周六有时间吗?”
“你真的愿意和我们所有人共度周末?”
“拜托。”玛丽歪过头,天真的脸上露出一个魅惑的微笑:“我整个周末都有时间。”
“那真是太棒了!”
苏凝路过的时候,阳光正从窗户外面照进来,洒了玛丽一身。由于背光原因,玛丽半张脸都隐没在黑暗里,让人只能隐隐瞧清楚她嘴角勾着的笑——
两人视线交错。
苏凝走了过去。
身后响起玛丽的笑声:“是的,我不愿意。”
“玛丽!?”
“谁愿意和你们这些肮脏、丑陋、白痴一样的底层人出去?人会和下水道里的老鼠交流吗?”玛丽嫌恶地后退一步,“别开玩笑了。”
这可太过分了——
“你、你说什么?”
“玛丽!”
护工们纷纷露出心碎的表情。
“我说......”玛丽最后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见鬼去吧!”
“你要去哪儿?玛丽,周末你还要跟我们共进晚餐吗?”一名护工不死心地追问。
玛丽连头都没有回,朝禁闭室的方向笔直地离开了。
......
原来所谓的禁闭室——
就是一个小黑屋啊。
苏凝被关进禁闭室,老修女再三警告:“不要惹事,好好反省。”
冲老修女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苏凝蹲在小黑屋的角落,唯一的光源是铁门上的一扇小窗。
在禁闭室带着很无聊,苏凝默默数羊,数到第一千五百六十八只羊的时候,隔壁传来一声嗤笑:“来了个会数羊的疯子。”
苏凝一怔,凑到隔壁的墙边,试探性地唤道:“白小刚?”
隔壁的人沉默了一会儿:“你也是见过外星人的人?”
苏凝懵了:“啥你在说啥?”
“你是不是白小刚?”
“我是苏凝啊!”
“哦,苏寒,没想到你也来了这儿。”隔壁的人淡淡道,“要我和你说幸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