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歪着脑袋看他, 瞧着还有点萌。
苏凝紧盯着她:“救我!”
光线和视线交错, 两人擦身而过。
“这个周末吗?”玛丽仰起头, 微笑着问。
啊喂!
苏凝被绝望地拖远之际, 玛丽的声音远远飘来:“抱歉,周末没空呢。”
我就要被拖走了啊喂!
“那这个周六呢?”
“唔......”
我真的要被拖走了啊喂!
“抱歉, 周六不行。”
啊喂啊喂啊喂啊喂喂喂喂喂喂喂喂!
“呃,周五呢?你什么时候有空?”
玛丽笑道:“那就周五吧。”
你失去我了!
“啊抱歉!突然想起来我周五也有事, 所以......”
“不行,这个星期都没空。”
“我还有工作, 先去忙了。”
......
再度戴上冰冷的罩仪, 苏凝望着天花板百思不得其解:奇怪......
为什么贝利亚表现得像不认识自己一样?
认错人了?可是那张脸......
装的?
“亲爱的, 你在想什么?”裘德修女轻轻抚摸着苏凝的头发。
当苏凝看向她的时候,从眼神里,裘德奇妙地读懂了他的意思:“刚刚我看到玛丽修女了,你也看到了吧?你现在......在想她?”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噢......亲爱的,我知道,你很想她。”裘德露出一脸的姨母笑, “你爱她,对吗?”
苏凝眼角一抽:这哪儿跟哪儿呀。
裘德自顾自地喃喃:“很多人都爱她, 她是那么的美貌、年轻、又纯洁......”
“亲爱的, 告诉我,你很爱她吗?”
在他装作不认识我的时候我们的小船就已经翻了谢谢。
“......no.”苏凝细微地摇了摇头, “我不爱他, 比起他来, 我更爱你。”
“他有什么好的呀,美貌和年轻都会随年月老去,纯洁?哇塞你看他刚刚那个样子,被一群男人围在中间,看他还很享受呢!他就像个碧、碧、bilibili!”
“还是裘德姐姐好,又温柔又善良,姐姐,你爱我吗?”
裘德深深地凝望着他:“是的,亲爱的,我爱你,非常爱你。”
“你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是多么希望你能恢复健康啊。”裘德按下开关,“所以你必须好好接受治疗,知道吗?”
苏凝:!!等等!!?
这套路不对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嘞?”
苏凝咬着下唇,睁开一只眼睛:怎么肥四?
一点都不疼!?
裘德的脸上迅速笼罩一层疑惑:“这是怎么了?”
她伸手在开关上按了好几下:“怎么又停电了!”
苏凝的嘴角高高挑起,他简直控制不住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战术停电!裘德姐姐,你就别折腾啦!”
裘德脸上的疑惑迅速转变成一层阴云:“一定是有人动了电闸!”
“修斯特!哈尔顿!你们在外面吗?”裘德边喊边冲出了电疗室,声音渐渐远去:“......看到有谁动了我的电闸吗?”
苏凝笑着笑着就不笑了。
灰白的天花板,倒映在他的眼瞳里。
......
“嘿,苏寒!”傍晚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一个年轻的男人端着盘子凑到苏凝身边:“你好了没有?”
苏凝往旁边挪了挪,瞥了他一眼:“你是谁?”
男人:“我啊!顾涯啊!不会吧,你这次发病这么厉害?都被电疗两次了,怎么还是......”
因为他的话,苏凝又看了他好几眼:“你就是我隔壁病房那个自称顾涯的人?”
这个在隔壁病房和苏凝对话的男人,苏凝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瘦,非常瘦。
脸上和身上几乎没有肉,简直是单靠一副骨架撑起了一张皮袋子,因为太瘦了,眼睛特别大,头发卷卷的乱乱的,深棕色的眼睛直碌碌盯着苏凝——
“你干嘛这样看我?”隔壁病房的男人搓了搓树枝似的胳膊,讪笑道:“嘿哥们,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苏凝仍瞅着他:“为什么,你会害怕吗?”
男人摆摆手:“害怕?那倒没有,只是你这么看我......”
“会让我想亲你。”
苏凝蹭蹭蹭又坐远了一些。
“哈哈哈,吓着了?”隔着一段距离,男人一边拿勺子搅拌着盘子里的食物,一边笑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很迷人,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