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个表情包足以形容苏凝当时的心情:一个小孩儿搓着食指和大拇指——我离当场去世就差那么一点儿!差那么一点儿!就那么一点点儿......
苏凝一把取下眼镜, 连退数步:“学长您在开开开开玩、玩玩笑吧学长?”
《安魂曲》——
无数特约演员闻之丧胆的必死曲目。
完了!学长他记仇!
“嘘。”钢琴家柔柔地一笑, “你听。”
苏凝立马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什么也不想听!我不听不听不听不听不听不听......”
钢琴家张了张嘴, 形状优美的双唇上下翕合, 苏凝的眼睛不由得钉在他的嘴唇上——
“......”
听不见......
“......”
他在说什么?
“......”
苏凝大笑道:“哈!学长!我听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哈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苏凝读懂了他的唇语!
他在唱:“睡吧......睡吧......”
“我亲爱的宝贝。”
“夜已安静,梦里多温暖。”
“一束百合, 一束玫瑰。”
“等你睡醒,全都送给你。”
“睡吧, 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我的手臂, 永远保护你。”
“世上一切, 幸福愿望......”
“一切温暖, 全都属于你。”
“一切温暖,全都属于你......”
......
越来越强烈的困意中,苏凝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眼皮一沉,倒了下去——
“扑通!”钢琴家单手接住他,轻轻地笑了:“呵呵, 睡着了呢。”
“这......”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顾涯,惊道:“怎么会......?!”从头到尾, 顾涯都没听到任何声音。
“......无声也是一种声嘛。”钢琴家读懂了他的眼神, 扶着苏凝,居高临下道:“你就是, 温暖的......丧尸?”
宝藏男孩顾涯:......!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钢琴家转过身:“带他走。”
顾涯灰头土脸地被人从沙子里拎了起来。
......
回去的时候, 墨行者的人已经走了, 白眼镜似乎受了点伤,一瘸一拐地走到距离钢琴家两米左右的位置,单膝跪下,右手放在心脏前:“大人,很高兴您能亲临。”
“天宇。”钢琴家突然没头没尾地柔柔道:“你知道我的角色是什么吗?”
“抱歉,属下不知道。”
“呵呵。”钢琴家将睡着了的苏凝轻轻放到摩托车上:“......你该庆幸你的无知。”
“是的大人。”白眼镜瞥了一眼苏凝:“这是?”
钢琴家把苏凝额前的碎发抚到一边,轻声道:“他还是个孩子呢。”
白眼镜:“是的大人。”
“他累了。”
“嗯......”
“小孩子需要睡眠。”钢琴家美滋滋地转过身,颇为自矜地说:“我会照顾好他的。”
“给他准备一杯牛奶,等他醒了就拿给他喝。他太矮了。”
“是的大人。”
钢琴家走了两步:“哦,差点忘了......”
“您还有其他吩咐吗?”
“再准备一束百合,一束玫瑰,和牛奶一起送给他。”
“......是。”
自我感觉把苏凝照顾得棒棒哒的钢琴家自矜地走开了。白眼镜看向被扔在摩托车座椅上一动不动的苏凝,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他抱了下来,让他靠在一块石头旁边,招手将顾涯带过来:“你照顾他。”
顾涯狐疑道:“你们想干什么?”
白眼镜淡淡地说:“寻宝,通关,领奖。”
相当言简意赅——顾涯点点头:“我明白了。”
“你叫什么名字?”白眼镜要离开的时候,顾涯这样问道。
白眼镜迟疑了下:“白天宇。”
“我叫顾涯。”顾涯伸出手,“你好。”
白眼镜盯着顾涯伸过来的手,扯了扯嘴角,移过目光。
顾涯尴尬地想收回手,白眼镜轻轻一握,眼神有些意有所指的暧昧:“你好,‘温暖的丧尸’。”
“给你一个忠告。”白眼镜扶了扶眼镜:“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想着逃跑。想抓你的人......很多,温暖的丧尸。”
“之前袭击你的人,是冲我来的吗?”顾涯敏锐地问。
白眼镜说:“你是一个原因。”他的意思很明显:你是一个原因,但不是全部的原因。
“明白了。”顾涯点点头,“只要你们不伤害我们,我们会配合你们。”
“但愿如此。”白眼镜就要离开——
“钢琴家......大人呢?”顾涯左右环视了一圈,“怎么没看到他?”钢琴家是个很惹眼的存在,但顾涯没有在周围找到他。
“大人走了。”白眼镜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但大人仍时刻在我们身边......你最好别想着逃跑。”
“我说过,我不会跑了。”顾涯苦笑道,“你说他走了,却又时刻在我们身边......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眼镜扔给他一把车钥匙:“找到【星语星愿】就告诉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