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温酒的一句句话,施宜初的脸色也越来越白。
她嘴巴动了动,却说不出字来。
“行,你要跳楼是吧,现在就去。”温酒伸手拽起了地上的施宜初,虽然力气不大,不过对付这个消瘦的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直接将施宜初朝天台一推,与外面就隔着很久的距离,只要稍微用力,就能下去了。
两人乌黑的秀发被冷风吹散,悬站在这上面,施宜初这会才觉得瑟瑟发抖,冷得四肢都僵硬了,她下意识地用力去摇头。
温酒盯着她的表情,声音很冷:“跳下去,对徐卿寒的生活来说没什么变化,对你公司的上司同事来说,用不了多久就完全忘记施宜初这人是谁,对孟岣来说,呵,他顶多就是换一个更新鲜的老婆而已,你还想死吗?”
施宜初脸色如纸般苍白,开始不再顾及任何形象,开始痛苦的哭出声。
温酒慢慢地,才把她从天台放下来。
看着施宜初哭得瘫坐在地上起不来,温酒语气冷漠无情,警告的声音恐怕是多年后,都能令人历历在目:“你要不想死,从这里走下路去后,以后就别再给我来什么自杀未遂,否则,我成全你,亲自开车把你撞死一了百了。”
……
离开医院,周围的人屡次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施宜初,大概是看她一身白裙脏兮兮的,头发也半干不湿,额头还包扎着伤口,脸也是肿的,就跟被什么人暴打了一顿。
温酒将人带上车,从后备箱扔了件外套给她。
“孟岣的电话多少?”
施宜初这副精神状态虽然弱,却没有自杀的念头了,她摇了摇头说:“我不想见他。”
温酒也不勉强:“你公寓地址。”
施宜初将自己公寓住处简单说出来后,慢慢地披上衣服,布料很柔软,还残留着一丝清香,应该是温酒身上的香水味。
车内气氛沉默许久,施宜初看向开车的女人,鬼使神差地说:“我以后可以跟你交朋友吗?”
温酒转头过来,看了她两秒,想也没想说:“我跟你成为不了朋友。”
“为什么?”施宜初忍不住问。
温酒没告诉她原因,而是半假半真的说:“你要以为挨了我一巴掌就对我有莫名的好感,还是想开点,你还不够格让我天天发脾气。”
施宜初沉默了,她把自尊看得太重,也不是死皮赖脸的人。
“虽然我不是很想问,不过人嘛,都是有八卦的一面。”温酒突然又出声。
她想自己肯定是嫌弃开车太无聊了,没话找话说。
所以,便问施宜初:“你不是很清高吗,不嫌弃孟岣阅女无数,喜欢用钱搞定女人?”
施宜初被医院天台上温酒的那一巴掌和严厉的教训,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行事作风,或许也是真的不再有嫉妒和恨意的情绪了,此刻并没有觉得自尊心被讽刺,语气平静道:“你还记得和徐卿寒结婚后有一天晚上,接到我打来的电话吗?”
温酒印象深刻着,还气得把徐卿寒手机都砸了。
施宜初坦白道;“那晚的电话是孟岣抢走手机打过去的,响了几秒却被我挂断了。”
“那晚,孟岣看你受情伤,乘人之危了?”
面对温酒的猜测,施宜初也没摇头也没点头,看着车窗倒映着自己惨白的面容,声音掺和着无尽复杂的情绪:“跟他结婚挺好的……我不会管他手机里有多少女人的号码,也不会管他微信上躺着多少女人,更不会管他在夜店消费了多少,接触了谁……也不会去疑神疑鬼,他呢,也能经常在我寂寞的时候,帮我排解。”
“是挺好。”温酒淡淡附和。
她还有下一句话,没说出来而已。
——因为你不爱他,当然好了。
施宜初仿佛是知道这句话的,她转过头,对温酒勾着唇笑:“我还是会嫁给他,能让你女儿做我的花童吗?”
温酒没当场答应,开着车缓缓驶入公寓小区后,才说:“你要问小豆芽,她的事她自己做主。”
语罢,隐约从路灯看到了孟岣的身影似乎在楼下,温酒熄火停在不远处没靠近,对一旁副驾驶座的女人下逐客令:“哦,你可以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