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动这样说,施宜初才会赏脸两个字:“什么?”
孟岣修长的右腿微微屈起,伸手从他裤袋里,掏出了红色绒料戒指盒。
女人看到或许会欢喜,而施宜初异常平静的问:“什么意思?”
“到年纪,该结婚了。”孟岣将戒指盒放在茶几上,他站起身,身形被半休闲的西装衬得修长,显而易见是有长年坚持健身的,骨骼又生得极好,完美的烘托出了一位艳丽公子哥的身影。
有钱还会大方给女人花,这无疑成了他孟岣谈情说爱的资本。
施宜初不信,孟岣会从此收心。
而他也只是把戒指盒朝这一扔掉,便出门了。
好像特意过来就是为了送这个,没留下只言片语。
施宜初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转身走向自己公寓里的卫生间。
夜晚,哪怕是十点多,窗外也依旧繁华热闹,不少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施宜初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平时酒量没那么浅,或许是有心思的缘故,一杯下肚,有些醺然了。
她只披着一件松垮的浴袍,斜躺在单人沙发上,手指握紧酒杯,盯着红色酒里倒影的自己面容。
卸了妆后,苍白,麻木又憔悴万分。
施宜初放下酒杯,又伸手去拿起戒指盒,指尖一遍遍地摩擦着边缘,没有打开。
她翻出了手机的通讯录,从第一页开始翻,有的名字熟悉,有的名字只有几分影响,甚至是看到一些姓甚名谁的人,早就忘了是哪位。
在这虚假浮华的人世间,又有谁值得她记得?
施宜初在最后一页的最后一位,找到了温酒的电话号码。
她故意将这女人分配到最后,时常厌恶。
而今晚,却主动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施宜初闭了闭眼睛,等被接听了,也不管温酒在那边说什么,她嗓音发涩,只顾着说;“你现在是大赢家了,我很嫉妒你。”
温酒原本被这一通电话打得莫名其妙,还听见施宜初说自己嫉妒了,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你喝醉了?”
也只有喝醉时,施宜初才会有这样情绪化的一面。
她眼睛憋得通红,手心紧紧捏着戒指盒说:“温酒,我们女人活到最后……是不是都是个笑话?”
“起码你是,我不是。”温酒可不想和她混为一谈。
施宜初也甚不在意,幽幽地说:“就像那董遇晚,她就算是董氏的千金,有堂堂正正的出声和多金帅气的未婚夫又怎样?不是见一个爱一个,把自己活成了女人最失败的例子。”
温酒发现,施宜初似乎很仇女人的富啊。
她没吭声,施宜初的怒火也冷静几分,问道:“你不想知道董遇晚的事吗?”
“我已经猜到了。”
温酒从听到的那些只言片语间,揣测出当年的事,抿着唇说:“当年董遇晚被退婚,多半是做了什么让人无法容忍的事,而她给了徐卿寒为父亲洗刷清白的机密,我猜,董遇晚的未婚夫就是陷害了徐卿寒父亲的人,她为了一个男人背叛了自己的男人,这样的牺牲落在你眼里,自然是做女人最失败的反面教材了。”
“她很可笑对吗?当初见示好不成,就想让徐卿寒负责……”施宜初轻轻的笑,声音却极为阴柔:“结果进那间房的是我,是我。”
“你就是因为让董遇晚颜面扫地,才被徐卿寒送回国。”温酒语气很笃定。
当初不管董遇晚怀着什么目的。
看在她帮了徐父一次,徐卿寒都会留几分颜面给这个女人。
而施宜初从中作梗的同时,又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心思,怪不得输的一塌涂地。
“我很后悔。”施宜初很坦露着自己的心事,没有一分隐瞒:“早知道当初都是给你做嫁衣,我就不该去阻止董遇晚,反正无论落在谁手上,他都不是我的。”
温酒哦了声,反正过去的事又不可能重来。
她没什么心思和施宜初浪费口舌,又说道:“你要是想拿董遇晚的事继续膈应我,就把话给我原封不动吞回去,徐卿寒都跟我说了,他的初恋是我,初吻初次,所有跟女孩儿的第一次都是给了我,你就别继续觊觎了。”
施宜初听着她一字字的说,心也在滴血。
电话什么时候挂也不知道,她想,以温酒的脾气,可能说完就挂了。
施宜初慢慢地缩着身体躺成一团,眼眸无神看着手心的戒指盒。
或许这样才是她的归宿……
……
温酒一挂完电话,就被男人从后面抱住,手臂力道不失温柔的同时,他薄唇贴附于她的耳朵,嗓音低低沉沉问:“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初恋初吻初次,所有的第一次都是给你这种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