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并非全然如此,我们两人都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已经见到多数美国人民不再妖魔化阿富汗人。他们的憎恶直接发泄向塔利班——而人们无法妖魔化那些已经是魔鬼的人。此外,她对这未完稿的前景的估计,我认为很善意,但过于乐观。尽管如此,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2002年6月,我把书稿寄到纽约,给一位可爱的女士,名字是伊莲·科斯特,是个文学经纪人。七月的一个炎热下午,她给我打电话,说的话跟几个月前罗雅说过的差不多。那年夏天快结束的时候,她给《追风筝的人》找到了家。这本书于2003年6月在美国出版。
这本书自出版之后在全世界范围内备受欢迎,你们能想象得到我有多么吃惊。别忘了,我写下它的时候,意识中的读者只是我自己;所以,能收到印度、南非、特拉维夫、悉尼、伦敦、阿肯色的读者来信,表达他们对我的感情,我非常的惊讶。很多人想捐钱给阿富汗人。有些人甚至还告诉我,他们想收养阿富汗孤儿。在这些信中,我看到小说作品独有的联结人们的力量,我还看到了人类的体验有多么普遍:羞耻、负疚、后悔、爱情、友谊、宽宥和赎罪。对我来说,这些读者来信是巨大的满足感的来源,也不断提醒我,我娶了一位贤妻,没有她,这本书可能还摆放在我的储藏室里。身为作家,若读者对这个故事、对里面的人物和他们的艰苦、对情节的纠缠转折有所触动,我感到激动。身为阿富汗人,当读者告诉我,阅读这本小说让他们对阿富汗人有了具体的认识,他们再也不把我的祖国看作仅仅是一片不幸、麻烦不断、灾难深重的土地,对此我深感光荣。
我希望你们也这样。
谢谢你们阅读这本书,愿你们的风筝飞得又远又高。
卡勒德·胡塞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