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辰逸淡淡地笑道:“知你脾气倔,本不想逼你,可是……”
“你是王爷,哪来那么多可是不可是的,你跟我说过,这里有你,有锦宝的。”青衫见东辰逸犹豫不决,立刻心急了起来,倒不是她不知道东辰逸的难处。
这皇上给金牌,东辰逸却让她一人离开,到时候,宫里会发生什么,谁又知道?若是旁人就此给东辰逸安了个罪名,说他不忠,不顾皇上安危,那可如何是好?
“怎的说生气就生气了?”东辰逸一见青衫心急,顿时也就没了辙,“也罢了,咱们一家人,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青衫听了东辰逸不再执意送自己离开,低着头,眼里多了几分笑意。她见过东辰逸冷峻的模样,却更喜欢东辰逸现在这种温柔的姿态,一如璞玉,温润不已。
“衫儿。”忽地,东辰逸轻唤了一声,青衫猛然转过头,看向东辰逸,一个不及反应,便被东辰逸吻住,灼热的呼吸堵住自己,青衫就这么瞪大眼睛看着东辰逸。
东辰逸放在青衫腰间的手不由得收紧,半合着眼,细细密密地吻着怀里的女人,青衫的唇很软,一触,便让东辰逸舍不得放开。
丝丝的酥麻,让青衫没了招架,小手抓着东辰逸身前的衣服,不由喟叹一声,耳边传来东辰逸粗哑软声:“这一世,我定不负你,若有违背,我便孤独终老。”
浓密的吻,带着蛊惑的话语,青衫酡红着小脸,只觉得呼吸都被东辰逸夺走了,仿佛天地都在旋转。就在青衫以为自己会这么死掉的时候,门“啪”的一声开了,一个圆鼓鼓的小东西滚了进来,一声稚嫩未脱的声音“哎哟”了一声。
青衫大惊,猛地推开东辰逸,转过身,背对着门,慌乱地整理自己。难道是疯了吗,怎么就在这儿跟东辰逸胡来?这下彻底丢脸死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锦宝就这么趴在地上,捂着自己的眼睛,真的是不好意思啊。
倒是东辰逸一脸平静,看着地上的小东西,伸手兀自扣了领盘的扣子,不悦问道:“你倒是还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在外头多久了?”
这小东西,倒是挺会坏自己好事的,没事躲在门口偷听,实在放肆。一旁的青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以后该怎么面对锦宝?
“没,没多久啊,锦宝只是,路过,路过而已。”锦宝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挠头,一脸赔笑,锦宝好可怜啊,只是过来找娘亲,碰到爹爹也在这里。正在犹豫要不要进来,居然看见爹爹和娘亲在亲热,还被抓住听墙角,真的是好可怜啊。
东辰逸声音更冷沉了几分:“路过?你是跟谁学的这些混账毛病。”
以后不能让这小东西再跟老八一起了,实在是学不到什么好的,总是这般犯浑。
“爹爹,锦宝错了,锦宝去背功课。”锦宝不等东辰逸开口,转身就跑开了。青衫看了东辰逸一眼,一脸地尴尬,跟着笑了笑:“我去监督锦宝功课。”
说完,不等东辰逸开口,也跟着一起离开了。
“云之参见主子。”见青衫和锦宝离开,云之摇着折扇走了进来,成右也跟着走了进来行礼问安。
东辰逸冷眼看了看两人:“免了。”
云之起身走至东辰逸身旁,压低声音问道:“主子,过几日便是赏花节了,各族已经在陆陆续续往盛京赶来了。”他知道这次局势严谨,可从未想到会混乱到这般地步。外族一来,到时候,局势更难把握,皇上病重,朝中动荡,外族虎视眈眈,可谓是内忧外患。
“本王知道,皇上没生病。”东辰逸抬起眼看着云之,眼波平静。倒是吓得云之和成右面色大变:“没有生病?”
“青衫看过了,说皇兄很好,没有生病。”东辰逸微微一停,这才继续对着两人,做了一番解释。
两人一听,均惊得说不出话来,圣上到底是圣上,能从那么多皇子争夺中抢得帝位,果然不是简单的。
“那主子,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成右忍不住问了出来。东辰逸看着前方,眼底显现一道转瞬即逝的光芒:“通知成潜,按兵不动。”
皇兄给了青衫令牌,倒不是真的就是给这丫头,应该是给自己调兵用的,如此甚好。起码,他不用担上与萧将军勾结的罪名,也可趁此机会,让萧将军表一表忠心,让皇兄安心才是。
萧家军几代忠良,定不可拆散才是,否则,也会乱了军心。
“属下明白。”成右恭敬应道,转身大步离开。待成右一走,云之才上前一步,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羊皮纸卷,摊在东辰逸跟前,东辰逸转过头看了过去。
上面密密麻麻,方方正正的图画,一看便知是皇宫的地形图。
云之伸手挑起衣袖,点着地图上画的地方:“主子,这些圈着红色的地方,都是皇宫重兵把守的地方,想必赏花节那日,御花园更会加派人手。”
“宫里还有多少人是可信的。”东辰逸收回目光,径自拿起茶,淡抿了一口。
云之连连摇头:“云之跟四皇子打探了一番,宫里的御林军统领已经换了丞相之子——范玉,整个宫里的兵力,怕是没有可信的了。”
东辰逸放下了手里的青瓷茶杯,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挟天子以令诸侯,范奕胆子不小,居然敢将宫里上上下下,都换成自己的人。
“云之,笔墨伺候!”东辰逸沉声命令着。云之立刻起身,拿出笔墨纸砚,放在东辰逸跟前,东辰逸抬手,在纸上迅速写了起来。
待墨迹微干,顺势吹了吹,叠了起来,递给云之,再次命令:“从祯儿公主府见,让祯儿派人去找东辰锦,你再亲手将信交给东辰锦,切记,不可去四皇子府。”
他回宫里,东辰月和范丞相已经吃惊不已,没能杀了他和锦宝,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的,等的不过是时机罢了。若是再让范丞相知道他与东辰锦有来往,定是一不做二不休,想尽办法除掉他。倒不是他东辰逸怕死,只是想得几天安宁日子罢了。
“云之遵命。”他就知道,主子一定会有法子的,看了这架势,想必是主子已经不再被动了。
云之刚要转身离去,东辰逸再次命令道:“云之,从今日起,有人来拜访本王,或者有送礼的,一概来者不拒。”
云之噢了一声,一脸高深莫测地问道:“那主子,要是上门求亲的呢?”
话音落下的时候,东辰逸手里的青瓷茶杯飞了出去,云之微微侧身躲了开来,衣衫滴水未沾。
“主子何必动怒?”云之朗声笑了起来﹐“青衫姑娘好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