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拉与月漓好像很有默契似的,在没有交流的情况下,理所当然地走向同一个方向。
哈德虽然感到错愕,但已经累得不想再挤出任何声音。
三人切开地面的积雪,在宁谧的村庄中前进,最後步入了村庄中最大的一家房子,而正门上挂着一个小小的木牌,说明它是一家旅馆。
内部的装潢并不算破旧,可是不论墙壁还是地版都带着些许被年月冲刷的痕迹,似乎已经使用了一段时间。经过精心的打理,虽不能说洁白如新,但还是给人十分舒适,井井有条的感觉。
地板和墙壁均是横条的木材,看起来坚固结实,并没放置太多的摆设,只有一些刻有复杂植物图案的平凡花瓶,以及雕成各种动物模样的木制雕刻品。
咿-
木门随着一声低鸣被推开,首先看到的是柜台,以及在後方坐着的女性魅魔,应该是这家旅馆的老板娘。
即使三人大剌剌地走进里面,托着头打瞌睡的她还是没有醒来,不断发出规律的鼻息,似乎睡得很熟,一小滴口水从微微蹙起的嘴角晃来晃去,几乎要流出来了。
月漓见状在唇前竖起食指,示意两人安静,摄手摄脚地走到柜台前。
手掌用力一推,把老板娘托头的手推开,「嘭」的一声,下巴随即循着引力重重地撞在柜台上,发出一声砰然巨猛。慌张地飞起来的时候,又再撞倒坐着的椅子,最後还控制不住飞行的力度,有如火箭升空般,头顶再与天花合奏出一声巨响。
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仅仅发生於两三秒内。
「痛痛痛…混帐…是月漓你对吧!」
然而,正当她忙於检查头上肿起的大包,湿润的眼眸因为痛楚而紧闭时,便已经叫出月漓的名字,似乎她确实是个惯犯没错。
…
却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回过神的薇薇拉和哈德重新环视大堂,事件的元凶已经逃离案发现场。
正当两人对月漓孩子气的把戏感到一筹莫展之际,视线在巧合地一同和老板娘对上。
…
然後是再一阵的沉默,三人都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率先开口的是老板娘。
「是,是,是,是薇薇拉大人和卡斯洛尔大人!我还以为是月漓!啊,到底刚刚…发生了什麽来着…?怎麽突然会撞到头…啊…算了,那种事怎麽样也没关系!欢迎你们呢,两位大人!是去祭祀的途中是吧!若沁已经恭候多时了!现在要留宿吗,我立即替两位准备一个二人的房间!」
「不,若沁,准备两个单人房就好。」
「唔?两个单人房?」
名为若沁的水生魅魔,惺忪的脸看起来相当犹豫,呆愣愣地环视旅馆的大堂,好像正在寻找什麽。可是来回看了数遍,也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最後浑浊的眼眸重新看向薇薇拉。
「请问今年还有谁一起同行?是札尔大人?还是雷莎?」
若沁能道出这两位与薇薇拉关系密切的人,似乎多少了解薇薇拉的事。
不过薇薇拉并没有给予她预期的反应,只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我们这里就有两个人了,不是吗?」
彷佛正向若沁暗示着什麽,故意用冷漠的语气说道。
若沁狐疑地看了薇薇拉,又把视线移向哈德,停下来稍作思考,才恍然大悟地倒吸口气,生硬地张开嘴巴。
「是!是呢!说的也是!两个房间!两个房间是吧!没问题!我这就去安排!请卡斯洛尔大人稍等一会!薇薇拉大人先往这边走!」
说完,急於逃离尴尬气氛的若沁,急步走到走廊上。薇薇拉也按照她的指示跟上去。
薇薇拉走到转角,临离开视线时,眼睛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冷光,回眸瞪住哈德。
(你可要小心点,别给我弄出什麽乱子。)
然後那头美丽的樱色长发便从视线之中消失。
哈德想要回应,却又不知道能说什麽,只能以懊恼的视线目送那位黑衣丽人。
她还在生气呢…
「你为什麽惹薇薇生气了?」
「是为什麽呢…啊!月,月漓姐!?」
月漓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吓得哈德几乎跌倒在地上,不过视线仍未从走廊的方向移开,还深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