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从江赫口中得知蝴蝶效应已经其代表的含义之后,白景玄便刻意压制了自己想要关注木府的心思,就怕因为他的插手,使得某件事情发生了改变,从而影响到木盏盏的到来。
然而,时隔多年,再次听到木府两个字,而且还是从自小一道长大的韩叙口中得知,这叫白景玄如何不惊讶。
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等着韩叙继续说下。
后者用一种略带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之后,便继续讲昨日遇上的事说了一遍。
白景玄刚开始还没什么,越听到后面越心凉,特别是在听到韩叙说他亲眼看见那个小丫头爬进了木府的院子,又粗略的形容了一下她的相貌之后,他整颗心更是跌落到了深渊里!
那个人,韩叙所说那个有趣的小丫头,一定就是木盏盏,只是,很大可能不是他所要等得木盏盏!
怎么会这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明明已经这么小心了,为什么木家那边,还是出了变故?!
白景玄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尽显。
韩叙总觉得皇上今日的情绪有些不对,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竟然会是因为听到他带来的消息而这样的,于是便把原因归咎到了政务上,由此可见,有一个会脑补的属下的重要性。
韩叙斟酌了一下,开口劝道:“陛下不必为政务之事这般忧心,顺其自然便好。”
白景玄闻言,颇有几分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道:“朕知道,你先下去吧,朕有些累了。”
韩叙闻言,便起身行礼告退了。
江赫已经笑了好半天了,那幸灾乐祸的声音,让白景玄恨不得将其拖出去千刀万剐了方可解恨,奈何却动他不得!
“你看吧,我早就跟你说过,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让之前付出的所有努力付之东流,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你却偏偏不愿意做最坏的打算,如今出了这情况,一时接受不了了吧,哈哈哈哈!”
其实,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是这样的——
这几年来,我早就各种劝告你怜取眼前人,你却偏偏不听,还死守着那个期望,要知道你的木盏盏都已经重生回来了,要是你还能等到一个,那才不科学了好么!虽然吧,如今这又穿越又重生的,也科学不到哪里去……
白景玄自然无法知晓江赫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他只觉得自己心像是被烈火灼烧着一般,揪着发疼!
怎么可以这样!
他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又等独自等待了这么长时间,却等来了这样一个结果!
这让他怎么接受?!
“骗子!竟敢欺骗朕!”他低吼一声,狠狠将桌上的茶盏之类的,尽数扫落到地上。吓得殿外候着的宫女内侍身子抖了三抖,小心肝砰砰直跳,暗道,又来了,陛下的情绪莫名其妙的又坏了起来,以后伺候可得加倍尽心了。
江赫却听出了不对劲之处,“谁骗你了?骗了你什么?”不知为何,他觉得,白景玄这话,定然跟这事有着关联,而且还是极重要的。
哪知,白景玄根本不理会他,又嫌烦了身旁的矮桌,双手紧紧握成拳,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
“骗子!骗子!骗子!”
江赫:“……”皇帝大人,别闹了好么,你这样跟闹脾气的小孩很像你造吗?!说好的英明神武冷静睿智呢?!
话说借用了人家身体这么多年,他是不是该给点儿报酬啊,要不,就把木盏盏的消息告诉他?
不过话说回来,另一边的身份也有些叫人为难啊,好歹是老乡呢,白景玄沉睡的时候,还能陪他说说话聊聊天,再讨论一些专业知识什么的,要是说了的话,他以后再想单独跟对方说话,估计就没指望了……
江赫稍稍纠结了一下,就决定不说了,常言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还是不要做好人了。
这跟另一个女人何其相似的人心信条,扭曲得不成样子的三观,前世真不愧为一对。
——***——
翌日。
韩叙早早的便出了府,躲在暗处,注视着那个小丫头昨日爬进去的地方。
不出所料,没过多大一会儿,便见得一双小手从墙里伸了出来,接着是脑袋,先四处观察了一下,确定没人之后,才抬腿跨上院墙,整个身子爬了上来,然后顺着枝桠茂密的大树滑了下来。
落地之后,轻轻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又粗略整理了一下伪装,便朝着书局所在的方向走去。
韩叙笑了笑,跟在了后边。
到了书局,绕到了角落里,果然见到那个丫头已经在那里了,翻看着那本山河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