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国公夫人平日在贵妇当中多有脸面也好,皇后现在要打她的脸,寻她的事儿,她还不是什么也做不了?
镇国公夫人迟疑片刻,最后还是只好无奈的点头应了。
皇后满脸“奸计”得逞一般的志得意满,得意的扫了一眼国公夫人,领了一众贵女,浩浩荡荡的打马迤逦而去。
***
一行人渐渐离开了大部队,将野鹿兔子什么的撵的满地乱跑,眼见得位置越来越偏,四周草木愈见葱郁,而人却也越来越少,崔雅便按住了马,对周围众人朗声笑道:“咱们这儿这么多人,那些儿大的猎物啊,见着咱们就跑了,这可有什么趣味?”
“娘娘的收获也不少了呢。”众人都听懂了皇后的言下之意,面面相觑一番,底下有个贵妇小心劝道,“便是外子,昨日也不过是带了一只獾子两只兔子回来,娘娘您今日的收获,可比得上不少大男人了!”
“那又如何!”皇后脸倏然阴了下来,冷冷“哼”了一声,神色森然的扫了那说话的贵妇一眼,暗中记下了她的模样,冷笑道,“都散开了各自打猎吧,本宫倒是不信了,本宫会比不过那些庸庸碌碌的男子!”
“……”得了吧,皇后的好胜心被激起来了。
眼瞅着皇后已经开始不耐烦的轻轻敲着手里的鞭子,谁也不想尝尝那“秘制”的马鞭滋味的贵妇们只好各自打马,皇后却又将镇国公夫人特意留了下来,都知道皇后是又想要“羞辱”和“炮制”她的贵妇们,这会儿却谁也不敢去捋皇后的虎须。
眼见得周围终于清场,崔雅心里陡然一紧,待得将手轻轻碰了碰头上的簪子,这才心里一定,便指着远方的一处小林子,对国公夫人笑道:“来,咱们往那边去碰碰运气吧!”
眼见得皇后背对了她,原本满面恭敬的国公夫人脸色一变,目中忽然闪过了一丝冰冷的杀意。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林子,四周寂静无人,眼瞅着草丛里跳出一只山鸡,皇后忙忙弯弓搭箭,背心毫无遮拦的对着国公夫人,本是已经年老力衰的老妇人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蹦出了极大的力量,竟隔着几丈远,从马背上朝着皇后的方向横扑过去,皇后猝不及防,竟被她一下子扑在了地上,两个人翻翻滚滚的顺着力道落在了地上----崔雅被迫承受了大部分的落地力量,一偏头,竟是“噗”的吐出了一口血来。
眼见皇后仿佛还没回神一般怔愣着,国公夫人脸上凶光一闪,一把抓过皇后手中的鞭子,死死勒住了皇后的脖颈----那手上仿佛有着千钧之力,一时之间竟像是生生从后把皇后吊在了半空之中。
眼看着皇后脸色渐渐发青,国公夫人的嘴角微微勾起,竟像是快意无限。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听得旁边的草木窸窣作响,草堆里竟瞬间走出了一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打头一个惊呼一声,高叫:“放开皇后娘娘!”
眼瞅着来人都是一帮大男人,国公夫人情知不好,手上愈发用力,那一行来人却是一群男子---匆匆赶上,竟是五六个人一起上,这才把近乎于疯魔一般,手像是钳子一样有力的国公夫人给拉开了,紧急关头救了崔雅一命。饶是如此,她却也已经憋得脸色发青,一口气差点接不上来了。
“臣救驾来迟……”那打头的老人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男人们瞬间跪了一地,崔雅缓了好一会这才缓过这口气来,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我要是死在这儿才真冤枉”了,咳嗽了好一会这才用力摆了摆手,转头对被按在地上的国公夫人叹了一口气:“夫人为什么要谋刺本宫?”
“你这个贱人,”那边像是豁出了不要命了,骂人的话一句一句往外蹦,“老身一家对陛下忠心耿耿,却竟要被你这贱人如此侮辱,老身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崔雅状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但谋刺本宫,乃是诛九族的大罪,夫人虽是因着本宫素日的所为而恨上了本宫,却也不为全家老小想一想?”
地上的老妇人眼珠子转了一转,冷哼道:“如你这等毒妇,人人得而诛之,虽然我没能亲手诛杀你,但哪怕是外子知道了,也是不会怪我的!”
崔雅“哈哈”大笑,笑完忽然伸手一指那在旁边神色慌张的男子---正是方才带头跪下的那一个:“那夫人可知道,这人是谁?”
国公夫人一怔。
“正是你的亲生儿子!”崔雅再不迟疑,“你们可有听过,如这等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认不出来,还能侃侃而谈的人?像这种人……”她的神色之间闪过一丝凌冽之气,“记忆紊乱,不记得自己的名姓,不知过去不知根底,你们可知,这叫做什么?”
众人凛然。
崔雅一字一句道出答案:“叫做‘鬼上身’!”
她冷笑起来:“我们的镇国公夫人,被‘鬼上身’了!”她咬了咬牙,“本宫也很想知道,谁有这个本事,谁有这个能力,到底是谁,非要本宫死!”
一片寂静。
而在这个世界里,如此超越世俗的力量,答案只有一个。
同样的,也指向了她死后最大的利益获取人。
在宫中的雪山圣女,淑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