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若真的让侠义公主展示身手,万一传了出去旁人还以为咱们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为此种小事落个坏人的名声不值得!”
元昊闻得此言冷哼,“侠义公主乃是朕的义女,做父亲的想看看自己女儿身手有何不可,怎算是欺负孤儿寡母?侠义公主,你可愿意?”
“愿意!”
几刻钟后,烈日之下的御花园内,空气中没有一丝微风,红花绿叶姹紫嫣红,凉亭中矗立的观赏者们拭目以待。
空地两侧的众多精兵锐士,并用青竹竿层层环绕摆了迷阵,阵中间用丝线吊着一个红红的大苹果,月儿的任务就是在众兵围攻和迷阵之下拿到那个苹果。
月儿从一侍卫手中要了一把剑,将这酷似八卦阵的布局略微观察了一番。
这阵看似简单轻巧,实则混乱迷惑,若是没人纠缠,在里面转悠一会儿大可将苹果拿下,但眼前有那么多活人当阻碍,想要一举得魁倒也有些麻烦。
八成这迷阵和这些人手,就是要偷你宝贝时的布局,想试探我?
凉亭里,处于元昊身侧的宁宁哥等得不耐烦,“柳姐姐,快开始呀,抢到那个苹果就算你赢了。”
月儿侧目,“大皇子,柳叶今日只是练练手脚,何来赢不赢一说?”
宁宁哥一怔,又说道,“随便你,别说那么多,开始吧!”
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花儿微微摆舞,女子发梢跟着飘扬。
月儿缓慢的眨了一下眼,握紧手中剑向着迷阵迈步,两侧的精兵眼中射出戒备,月儿一脚踏入阵中。
“嗖嗖~”数把长矛从两侧猛烈刺来。
月儿后下腰躲过,手中剑旋转挥出,白刃一闪,众长矛被顶开,她加快脚步,长矛再次刺来,接着传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尖锐之声。
女子沉着冷静,来者不拒,手脚快如疾风,每一招一式都带着干练与凌厉,衣裙随着打斗飒飒晃动。
众精兵发挥最大力度,狠狠咬牙额头暴出青筋,牟足了劲儿的进攻,大有拼死杀敌之意。
“噗噗~,噌噌~”之间,众精兵就要扛不住,御花园两侧再次涌进数名精兵加入战斗。
月儿冷眼,居然这样安排,岂不是一天一夜都斗不完?她气恼,老娘不发威当我是苏东坡?你们不遵守游戏规则也就被想让老娘守规则。
她挥剑之间腾空跳起,跃出两丈高,身影飞速旋转,直接落入迷阵之中,精兵还未反应过来,她已解下苹果对着凉亭里看热闹的人摇晃。
宁宁哥狰狞着一张脸,“她耍赖,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抢她手中的苹果!”
月儿大吼,“耍赖的喊耍赖,你有意思没意思?”
众兵顾不得这好不容易搭起来的迷阵,开始肆意横掠,被长矛拨的凌乱不堪。
月儿无奈,将苹果顺手一丢,落在了荷花池边,反身将众兵挡住,快速挽出一阵剑花,顿时布料飘飞,众兵的衣裳除了重要部位,其他都被化成了碎片,露出一身肌肉,面面相囧。
月儿得意一笑,向着莲花池边跑去,捡起地下的苹果,转身之际传来一声惊呼。
“小心~”只见没藏讹庞神的速度飞奔来将月儿扑倒,“嗖嗖~”两根长矛从她刚刚站立的地方破风而过。
没藏讹庞紧搂着月儿滚了两圈停下来,对上女人明亮的眸子,他有瞬间的迷失。
月儿尴尬的笑笑,没藏讹庞将她拉起,轻轻拍掉她身上的草渍。
“侠义公主没事吧!”
“多谢没藏将军,我没事。”
“没事就好!”
没藏讹庞盯着令他沉醉的深邃,心跳不再沉稳,之前他是觉得此女与众不同,莫名的想亲近,今日竟被这双璀璨的眼睛晃动了心神。
“今日到此为止!”
元昊说完扭身离去,柔娘娘和没藏娘娘跟着离开,宁宁哥冷哼拂袖而走。
月儿向凉亭望去,那两只长矛她又怎会没洞悉到?不过想想试试宁远的反应,谁想他的眼中不含一丝惊慌与关怀。
她蹙眉微思,回想刚刚在殿中说要与夫君团圆时,宁远的手掌不自觉的触动,可此时看到她危险,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她失望的对着莲花池发呆,又抱错了希望?
今日耽搁了不少时间,是走不了了,在没藏讹庞的坚持下,亲自驾着马车将月儿母女送回天王府。
街上的路人睁大了眼,马车里做的是什么人,居然能让从不正眼瞧人的没藏将军驾车送回,莫不是绝色男宠?
到达天王府门口,李元天抱着思思进去,没藏讹庞也跟着月儿进了府。
夜色朦胧,空气闷热,府内小院内,仆人到了茶水退下。
李元天叮嘱宁远将姓没藏的看着点儿,别让人借机钻了他未来丈母娘的空子。
小亭中,月儿、没藏讹庞,宁远,分别坐于石桌三侧。
没藏讹庞的视线没离开过月儿,他觉得这张平凡的面容下定隐藏着许多美好的东西。
月儿被没藏讹庞盯得有些尴尬,借机将他喝完的茶水倒满,手刚触及水壶就被一只宽厚的大掌攥住。
月儿抬头,“没藏将军,你~”
没藏讹庞对自己的举动也出乎意料,怎会情不自禁的想握住了她的手?但很快说道,“侠义公主,明日就要走吗?”
月儿点头。
没藏讹庞将月儿拉起步出小亭,月亮已从乌云里站了出来,将月下的人照的娇俏引人。
没藏讹庞将月儿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捂着,“你可感觉到了,这里,在为你跳动!”
月儿想将手挣脱,无奈人家攥的紧,“没藏将军的情谊我心领,却不能接受,我是有夫婿的人,”
没藏讹庞微叹,“他是死是活你都不知道,他根本就不爱你,你还要替他守着活寡?”
守活寡?月儿心中不舒服,冷漠了一张小脸,奋力将手抽回,向着花丛走了两步。
“不瞒没藏将军,我与我夫君一路走来很是不易,这期间我也爱上过别人,但最终经历大悲大痛,生死离别之后,我与夫君还是走在了一起。
我与我夫君不仅仅是我爱他,他爱我,这般简单的问题,而是令一种觉悟,这种觉悟由爱而生但却高于爱,叫做责任!
所以还请没藏将军成全我的意愿,莫要让我做了心中不舒坦的事。”
没藏讹庞不甘心,“思思怎么办?她需要一个爹,当她看到别的孩子有爹疼,她会自卑,会抬不起头,你就这样对待你的女儿?”
月儿将眼神复杂的宁远瞟了瞟,微笑道,“我女儿是会羡慕别人,这一点我知道,也是这一点练就她从小自立自强,她会变得更坚韧,更能照顾好自己。”
有力的臂膀将月儿拉进怀中,没藏讹庞对着女人的樱唇吻了下去,女人没有拒绝,也没有配合任,他在她口中肆意侵略。
女人心中轻笑,宁远,若你真的不是夫君,你就最好别有任何反应。
亭中的宁远拄着拐杖离开,菊花匆匆忙忙的跑进院子,宁远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竟连躲闪都忘了,跟菊花撞在一起。
“哎呦~,宁远师父对不起,我来找侠义公主。”
菊花对在院中深吻的两人有片刻的呆愣,随后赶忙捂住了眼。
月儿推开没藏讹庞,“菊花,什么事?”
菊花急的嘴里打绊子,“思思小公主发,发烧了,出了满身的疹,疹子,大哭不止!”
“刚刚回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什么时候开始发烧?”月儿急问。
还未等菊花回答,宁远一阵风的向着院外的内室奔去,那跛着的腿似乎也不怎么跛了。
月儿凝视着那背影。
等月儿赶到内室的时候,小宝贝谁也不要,就窝在宁远的怀里哭,小脸儿就像包子,看见了娘哭的更伤心。
李元天急的团团转,嘴里嘟囔,“请个大夫怎么慢,李忠快些骑马去看看,绑也得给我在一刻钟内绑来。”
“是,王爷!”
李忠快速奔出,傻子都看得出来思思小公主是王爷的心肝儿,保不定以后长大了就是王妃,谁敢怠慢?不要命的也得赶紧去。
月儿来到床边将小宝贝接过抱在怀里,摸了摸额头,烫手,撩开小衣袍,雪白的皮肤上满处是红色的小疹子,轻轻一碰小宝贝就疼的脸色发白。
“娘~娘~疼~疼~西西疼~!”
月儿的心被狠狠地揪住,安慰着小宝贝的脑袋,向李天元问道,“你今日带着思思去了哪儿?”
李元天蹙眉苦想,微微摇头,又猛然想来什么,“哦,对了,今日我带着思思在宁宁哥的寝宫外转了转。
一个小宫女蹲在园子里哭,思思将手里的苹果给她吃让她不要哭,那小宫女就亲了思思的脸”
说到此处李元天浮现出懊悔,“糟了,那小宫女八成是惠妃娘娘宫里的,亲些日子就听说惠妃娘娘染了天花被打入冷宫,那小宫女定也是被传染,今日又亲了思思,哎呀,都怪我,都怪我!”
李元天使劲儿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真想去撞墙。
“天花?”月儿心中滴进了冰水,目光有片刻的涣散,但立刻又想到了什么。
按理说哪个娘娘得了天花,整个殿里的宫女侍卫都会被隔离起来,怎么会有小宫女跑出来蹲在园子里哭?
看来是有人想找她们母女的麻烦,女儿还这么小就被染上了天花,这个时代没有接种牛痘的方法,也没有治天花的特效药西多福韦,倒要怎么办?
低头望去,小宝贝的眼睛已哭的肿成一条缝,她一万个懊悔,为什么要带着女儿出来?若是女儿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
月儿望向宁远,宁远的深邃像夜空中的漩涡一般复杂,紧紧握着小宝贝的手。
一天之内柔娘娘派宫里的御医来了七趟,除了开些安神强体的草药,再无其他办法,毕竟这天花不是一般病,若是小公主撑不过,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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