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走过去将床板一翻,一个地窖出现在眼前,并且透出些许微光,她跳进地窖顺着楼梯向下走去,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
地窖空气浑浊,散发着些许怪味,手纸混乱的丢弃,墙角的小床上躺着一名女子,她头发有些蓬乱,脸上抹了厚厚的脂粉,坦露的皮肤上泛着些许青紫,一条断了的腿被吊绳子玄在半空中,那张面容依稀可见小时候的影子。是她!
月儿艰难的咽了口水,心中如灌了铅水一般沉重。
女子瞧见是一个蒙着面的小子,说道,“今日稀奇,有不一样的来,到让我也体会体会,来吧~”她眼神默然,早已习惯不同的人。
月儿将绳子一把揪掉,抱着女子向地窖上面走去,“我带你离开这里。”
女子对她的营似乎救并无激动,“你是谁?来救我做什么?”
“你还要被他摧残到什么时候”
“摧残?不,挺好,与你无关,就算你将我救出,我也还是会回来。”
两人来到地窖外,月儿将女子放在凳上,抓起床帐边的衣袍为其搭着。
“你以为能带我去哪儿?”女子撇他。
柳月儿疑惑的问道,“你是对自己的腿不报希望?还是~?”
女子瞅着晕倒在地的禽兽爹,“这是我欠他的,若这辈子不还完,下辈子还会接着还。我知道你是一个善人,可这件事你还是不管的好。”
月儿惊诧,“可他是你爹,他让你做这种事情,他就不怕遭受天打雷劈?”
女子面容带出一丝伤感,一只手紧紧抓住旁边的桌角,“不,如我不这样做,遭受天打雷劈的,会是我。”
“不管你做过什么错事,再怎么样,也不能这样对待亲生女儿,他这样的父亲和禽兽有什么分别?”
女子黯然摇头,眼神变得飘忽,喉部哽咽,“他不是我父亲,我也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什么?你把话说清楚!”月儿诧异。
女子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说道“很多年前,我的亲爹贪图他老婆的姿色,趁着他不在家做出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更为了长期霸占,还设计害了他一家老小。
等他回来只看到满屋的鲜血和尸首,那种悲天悯人的情景是别人无法替他承受的。
而我的亲爹早就在事发后跑掉,我娘也怕受到牵连跟着相好逃到了外城。当他来到我家,见到大哭的我,不但没拿我出气,还将我抱回家收养。
可他有时也承受不住流言蜚语,会在喝醉酒时回来打我一顿,他怕把我打死,便将我卖到有钱人家去。
但在我心中他早已是我的亲爹,即便被他打死我也不愿去。他情急之下打断了我的腿,但也不吃不喝三个日夜惩罚他自己。
早几年前他就因为身心俱损无法再劳作,但却将仅有的钱都给花在了我的身上。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引回来一个男人破了我的身子赚了些钱。
他知道以后气的晕倒在地,甚至双眼含恨拒绝服药,我在他床前哭了两天两夜他才睁开眼。但他体质本就很差,再加上被我一气便更是严重。”
说到此处,女子眼神变得痛苦,手扶在了胸口之上,月儿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女子顿了顿,接着说道,“于是他只能默认我的做法,在家中挖了地窖将我隐藏,同意让我接客。
更何况蝼蚁尚且偷生,如果,要活活饿死和被摧残相比,你会选择哪个?也许你们看到的是他的禽兽行为,可是在我眼里却是真挚的父爱,你,懂吗?”
女子坚毅的望着月儿。
柳月儿脑中回荡着一句话,“蝼蚁尚且偷生,如果,要活活饿死和被摧残相比,你会选择哪个?”
女子面容呈出复杂的笑,对月儿说,“其实从内心里我还要谢谢你,你是个好人。但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不能只靠眼睛。”
月儿没有回答,点了点头,替女子将家中好好打扫了一番,离开了。
第二天柳月儿买了一匹快马赶往香子城,因为师父说过最好在今年之内先找到幽兰谷,她问为什么,但那老人家一副‘我乃神仙,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不作回答。
还没到香子城的时候,她的银子就用了个精光,甚至连马也换成了口粮。她心里埋怨,小气的师父,还说我是他最疼爱的徒弟,连银子也不多给一点,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