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班回到家后,端着咖啡杯站在阳台上看向楼下那条街许久,望着下面匆匆碌碌的人,很多人为生活奔忙一生,到老时,都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是为了什么,死的那一刻,除了感知儿女在耳边嚎啕大哭,其余一切,应该是一片空白。
我……要当那样的人吗?
我喝了一口咖啡,吹了不久风,将那杯冷透的咖啡放于阳台上,转身进了房间。
第二天上午,我将万有组织好的专家组的评标团人选呈上去给沈世林看,他接过后并没有看,而是等前台从办公室离开后,朝我伸出手,我非常明白他的意图,朝他走了过去,他将我抱在腿间,一只手翻着文件,我看到到评标团内的人名时,轻声问:“这次似乎有很多大公司投。”
他翻了两页,停下手,握住我的手看了两眼,说:“嗯,有几间承包商算是我们的老合作人了。”
我挨在他怀中,手指无聊的卷着他深黑色的领带问:“那你觉得哪家好?”
沈世林任由我玩着,他目光移到那份名单上,说:“几家大公司既然与我们都算是老合作商了,我自然不会揽下这个难题,那就让评标团定了。”
我挨在他肩头,眯了眯眼睛,说:“想睡觉。”
他抱着我,说:“靠一会儿。”
我懒懒的嗯了一声,靠在他肩头没有动,沈世林抱着我,单只手翻阅着文件,我听着偶尔的纸张翻动声,耳边是窗户外传进来的蝉鸣声,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有一种时光的味道。
有很多次外面有人敲门,沈世林都没有出声,敲门的人没有得到回应,便不敢再敲,也不敢进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半睡半醒睁开眼,沈世林继续保持单手抱住我腰的姿势,垂下脸看向他怀中的我,吻了吻我额头说:“醒了?”
我圈住他颈脖蹭了蹭,不愿醒来,我感觉他轻笑了一声。
他手指摩挲着我脸,说:“刚才你的助理来找你。”
我靠在他怀中,睡眼惺忪睁开眼看向他问:“找我什么事啊?”
他吻了吻我眼睛,声音温柔说:“不清楚。”
我笑了笑,回了他一吻,然后从他怀中起身,理了理有些皱巴巴的衣服说:“好了,我该去工作了,老板。”
我走到门口时,正好听见有人敲门,紧接着响起前台的声音,她说:“沈总,有一份紧急的文件需要您签一下字。”
沈世林淡淡说:“进来。”
门被推开后,前台似乎早就知道我在里面了,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朝我微笑了一下,我也朝她微笑了一下,然后径直出了沈世林办公室,
我到达办公室时,向恒正好站在我办公室门口,张楚端着水杯朝我走来说:“呀,你去哪里了,这么久,向经理等你好久啦。”
我笑着说:“刚才出去处理点事情。”我走向向恒问:“向经理有什么东西需要帮忙吗?”
向恒说:“我来给你上交一下进仓材料的总文件。”
我推开门说:“咱们进去说吧。”
向恒说了一声:“好。”
他随着我走了进来,我坐在办公前拿起电脑面前一瓶护手霜,挤了一点在手心揉摸着,向恒拿着文件坐在我对面。
我看向我手说:“您太太送给我的护肤品非常好用。”我朝护手霜努嘴说:“还赠送了一小盒护手霜,用了非常舒服。”
向恒笑着说:“我还担心不好用呢。”
我将手上的护手霜涂抹均匀,看向向恒,说:“对了,编制计划财政厅政府采购办审核了吗?”
向恒说:“已经审核了,最近正在编制招标文件了。”
我试探性问:“你觉得这次招标会,一些新公司会有机会中标吗?”
向恒沉思了一会儿,说:“机会很少。”
我说:“为什么?”
向恒说:“我看了万有这几年招标项目的所有文件,发现中标的承包商都是非常可靠的承包商,而且在市场上有一定地位和名誉度的,很少冒风险去启用新公司,或者三线的公司。”
我相互涂抹的手停了下来。
向恒看向我问:“怎么了?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