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恍若耳边音,待云千代抬眸时,却只见那个俊逸若仙的男人摇着扇子,风度翩翩地在寻望风景。
他身材颀长,屹立在花团锦簇之中,衣玦随风翩翩,青丝跟着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
若不是确确实实听到那段话,云千代真的会以为自己是幻听。
“浅唱不知七皇子何意。”云千代掩饰着说道。
白皙的大手挑起云千代的下巴,修长的指尖轻扣人儿下巴的骨节,清澈的双眸认真地望着云千代。
“你以为凭你的几句言辞,就可以激发他的雄心壮志,令他亲自前往疫区吗?你以为他到了疫区就真的能感染上疾患,一病不起,甚至一命呜呼吗?他不是皇长子,但能被立为太子,自然有被册立为太子的道理。不过是一朵白云,即便你长袖擅舞,又怎么能对抗被激怒的狂风暴雨?”
——不过是一朵白云,即便你长袖擅舞,又怎么能对抗被激怒的狂风暴雨?
七皇子的话还在耳边,犹如飘渺的风,云千代呆怔了好久。
这个挑着自己下巴的七皇子为什么要劝解自己?他究竟都知道了什么?和七皇子独孤澈面对面的云千代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心跳,她的心忽然一阵战栗。
纤细的手不自禁地举起。
心好疼,好想抚摸一下这个如美玉一样的男子的脸庞。
眼泪涌了上来。
一个声音不断地在心底呼唤:景宏,景宏——
那双饱满的红唇似有无限的魔力吸引着云千代一点点儿的沉沦。
独孤澈的心亦是一阵心痛。
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冒险来此等待她?为什么要提醒她?
这个昂头看着自己,眼眸湿润的云千代,独孤澈忽然难以自持,好想,好想,好想俯身,将这冷傲孤情的女子拥抱在怀中,肆意地蹂躏。
好想将唇压在那对红唇上,掠夺每一丝温度。
一个激灵,沉浸在遐思中的两人从恍惚中警醒过来。
不,她是那暴虐的男子府邸里的婢女,是自己想多了,是自己糊涂了。
不,他是那暴虐的男子的亲兄弟,是自己太过思念景宏了,是自己糊涂了。
两个自认自己是世上最糊涂的人各自转过身子,朝两个方向而去。
“奴婢告退!”
云千代匆匆一句,便消失在了花园中。
宝蓝色身影的云千代刚走,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从一丛紫薇花后闪了出来,女子正是红棠,被抓在手中的丝巾搅在手指上。
牙齿紧紧咬着嘴唇,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七皇子与浅唱两人眼中的情愫,这情愫或许二人并不知,但自己却真的看到了,眼泪簌簌地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