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主,你是仆,我就不信我掌刮一个奴才还要什么道理。”
贾良娣的手终于挣脱云千代的束缚,但那手久久地停留在空中,并没有再次落下。
这个又恼又恨的女人看到了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阴冷地盯着自己,似猎鹰的鹰眼一般。是的,站在暗处的男人正是独孤邺,他并没有走远,始终在暗处看着众人的一切举止。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主子要有主子的样子,奴才要守奴才的规矩。若无事,奴婢先行告退了。”
说完,云千代带着众多婢女走了。
贾良娣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暗处的那双眼睛,忽然一声哭天抢地,转身朝自己的院子而去。
丫鬟柳儿在后面紧紧追赶。
……
东苑。
海棠抚摸着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哀哀戚戚。
虽然贾云偷摸红妈一事闹得纷纷扬扬,尽管贾云在太子独孤邺心目中的形象一落千丈,但好歹是京都知府,不是旁人能比的。
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
自己必须尽快令这个风流的男人承认肚子的孩子是他的种。
……
蒙氏鄙夷地望着跪倒在地的海棠,道:“只不过一次,就怀上了?”
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海棠哭道:“奴婢清白一生,小心做人。谁知道,谁知道,当真就是为贾大人接风洗尘那一日怀上的。海棠也不想的,可这肚子由不得人。若是能隐瞒,能做假,海棠也不会将这么羞愤的事情说出来。如今,海棠只有去寻那夺了海棠清白的贾大人,求他认下这骨血。”
蒙氏嗤笑一声道:“你一个卑贱的婢女,容貌不是上等,又无才学,仅凭你这肚子里的野种,就能令深受陛下器重的贾大人认了亲吗?”
匍匐在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海棠哭道:“娘娘,今日,海棠走投无路,也只有去寻他,海棠虽无才又无貌,可毕竟是他亲自做下的事,他心中自然有数,哪里又能摆脱了?”
一块腰牌被丢在地面上,蒙氏冷冷道:“拿去吧,一切看你的造化。”
双手紧紧地抓住腰牌,海棠喜极而泣道:“谢娘娘——”
当海棠喜盈盈地走掉,尔冬不解道:“娘娘为何帮了这没脸没皮的丫头?若是旁人知道堂堂的京都知府和太子府的一个丫头有染,怕是影响了贾大人的前程。”
冷哼一声,蒙氏道:“天算不如人算,本以为派人去寻了殿下去后花园能看到那贱人被贾云羞辱,既能夺了那贱人的清白,令殿下不再依恋她,又能令殿下恼恨那风流的贾云,进而打击贾良娣,不想那贱人竟早有防范,中途将红妈扯出。枉我细心谋划的‘一箭双雕’。”
顿了顿,蒙氏继续道:“无论那贾云是否迎娶海棠,都会令殿下对他彻底失望,那贾良娣自然受挫。”
听到蒙氏如此说,尔冬欢喜道:“娘娘,没有贾良娣多言多舌,日子也会安逸许多。”
蒙氏微笑着点了点头。
……
海棠拿了腰牌兴冲冲地走出了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