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站在门口张望了许久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而就是她欲走不走的背影,如一把钢刀忽然刺入云千代的脑袋。
头一阵刺痛,云千代睁开了眼睛,将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那名仆妇了!
就在一个月前,她发现采青尸体的那个晚上,几个人影将一个大麻袋丢入河中,而最后一个离开案发现场的人,云千代正好看到了她的背影,就是这个人!
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何她看上去和蒙氏一家人那样亲切?
重重的疑虑都萦绕在了云千代心头,她觉得心里开始不安,甚至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深陷了一个人的圈套,而且不可自拔!
随便抓了个路过婢女,云千代指着那名离去的仆妇背影问道,“她是何人?在哪里当差?”
“她吗?她是府里的红妈,是浣衣局的总管。”
浣衣局……
云千代在心中默默念了这三个字,然后快速朝管家的院落而去。
翻查出来了红妈的卖身契和入府时间是在蒙氏嫁入太子府的一月后,也就是说,这个妈子在府里已经呆了十年!
从管家那得知,太子妃待红妈十分不错,而红妈时常顶撞徐良娣,与徐良娣关系很不合。
这么说,当晚指使人杀死采青的幕后,也许并不是徐氏!
右眼皮和心都猛然跳地飞快,云千代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联想到徐氏那副嚣张跋扈实则毫无心机的样子,自己怎么会笨到以为幕后处处针对自己的人是她呢?
说不定采青就是两面细作,在徐氏和蒙氏两方当差,实则蒙氏才是她真正的主子,而那些给徐氏出谋划策的诡计,说不定都是采青一手策划的。
像是想到什么般,云千代火急火燎地往茶园跑去。
茶园里此时忙碌不堪,任香虽然一边忙着,可是总会失神想着留香的事,想着想着不禁就泪流满面起来。
“任香,上次的红木你丢了么?”云千代跑进去时,来不及安抚任香的心情便急匆匆问道。
任香急忙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还在我床底下呢,你要那个做什么?”
“先不要问那么多,你去找一找海棠,让她立刻来你屋子。”说毕,云千代又急匆匆地朝南苑而去。
推开任香的房间,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床榻边,云千代低头拿出了藏在床底的几根红木,红木焙烧地乌黑,但明显有一处的黑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周围一些部分已经烧出了皮屑,而那一部分却十分的光滑。
“浅唱,海棠她……来了。”任香气喘吁吁地带着海棠前来,海棠此时脸色绯红,皮肤顿时如凝脂一般,那神情里也似乎有了一些异样。
云千代完全没闲暇去估计海棠的异样,更丝毫未察觉到她不久前才和堂堂二皇子风流过。
“你之前是不是发现了这个红木盒子被赶了出来?”云千代举起了手上的一根被烧黑的木头,又急急补充道,“你是不是在红木盒里发现了带血的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