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云千代点着头,看着任香从自己的床底拿出一根被烧得乌黑的红木。
“你觉得是谁干的?”
“除了徐良娣,还有谁会这么害咱们呀。”留香忍不住回头道,狠狠地咬牙,“她把姐姐伤地这么重!”
任香低着头,沉默了良久,终于抓住了云千代的手,“浅唱,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了。若一味退让,迟早小命不保。今日她徐氏能害我,明日就能害留香,害你,害我们所有人!”
云千代的手指一颤,咬了咬下唇,出声安慰,“你放心,徐氏再也不能嚣张了!我自有对付!”
开宝十年春末,一年一次的茶花会终于在太子府上如期举办。
这日,太子府内上上下下都陷入繁忙中,鸡鸣十分丫头们便开始张罗。茶花会并不是简单的喝茶会,而是一场给大金女子传授礼仪和农耕文明的聚会,到场的皆为女子,上到皇后妃嫔,下到命妇小姐,足足百号人参加,气势相当恢弘。
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包围的游廊上,婢女们正行色匆匆地来回送着茶花会上的茶具。
休息了多日,云千代和任香的伤势都大好。
这日大早,云千代便来到蒙氏的院落,等候给她梳洗。
当蒙氏的房门大开时,尔冬领着婢女们鱼贯而入,几日不见蒙氏,她的气色越发好,面色红润,红光焕发。
“给娘娘请安。”云千代微微福了个身。
蒙氏从床榻上下来,脚上蹬着一双金色锦缎鱼嘴小鞋,三寸金莲娇小可人。她看了眼几日不见的人,脸上的笑容愈发温和,“伤怎么样了?”
“已经大好了。”
“那便好。这几日你不在,本宫可十分惦念呢。红棠那丫头办事规规矩矩,梳妆打扮上也是中规中矩。还是你贴心。”蒙氏笑着,起身由尔冬搀着,拉住云千代的手。
光滑细腻的手在云千代的手上抚着,冰凉的金丝护甲蹭地云千代稍稍皱眉。方才蒙氏的那番话虽然是对她的赞赏,但同时贬低了红棠。若这话被红棠听去,心里定不会舒坦。
“娘娘谬赞了。奴婢和红棠姐只是各司其业,奴婢虽然能给娘娘梳各种花式的发髻,却不能像红棠姐那般打理整个东苑,并且将其他丫头管的服服帖帖。”云千代谦卑道,嘴上挂着一丝浅笑。
话语滴水不漏!
蒙氏依旧是平和笑着,“你这丫头就是谦虚,本宫让你打理东苑,未必不如红棠。”
一大清早,几日不见,蒙氏见人就如此地夸耀,未免让云千代心中起了疑心,她犹记得前些天海棠打翻蒙氏的首饰盒,被她罚永远不得踏入她房内之事。
云千代收住笑,也不开口说话,只那么恭顺地听着。蒙氏夸了几句见云千代没有太大反应,也只好作罢。
尔冬及时开口,“快些伺候娘娘梳妆吧。”这才又让场面柔和起来。
云千代应声扶着蒙氏来到了梳妆镜前,她拿起桃木梳便娴熟地给蒙氏梳理着头发,但是余光却在仔细扫视着她们口中所说的那个梳妆盒,那个奇怪到能让蒙氏大发雷霆,不顾主母容和形象的梳妆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