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娣饶命,奴婢冤枉。试问这衣裳本是送给太子妃殿下的。良娣说任香留香二人受了指使加害您,这话说不通。”云千代微微福身,嘴上说着冤枉,脸上并带着一丝浅笑,说话语气饶是平和,可反驳的话却让徐氏顿时哑口。
这意思不正是说,衣裳原是要给蒙氏做的,人家要害也是害蒙氏,只是阴差阳错蒙氏把衣裳送给了你,你倒还自抬身价以为别人要害你了?
徐氏咬牙切齿,偷看了一眼蒙氏左侧的采青,心中咒骂着云千代,“那便是我误会了!姐姐,这事定是浅唱和那两名丫头想要加害您啊!幸好您把衣裳送了我这来,不然那背后千疮百孔的人,可就是姐姐您了!这三人实在太歹毒,竟然要加害姐姐您!妹妹实在气不过,定要好好处置她们!”
徐氏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像是为蒙氏抱不平。
蒙氏神情依旧淡淡的,她又不是傻子,这衣裳倘若今日不送于徐氏,那受伤的便真是她了。而追责下来,任香姐妹二人完全逃脱不了干系,如今徐氏叫嚣着把浅唱也拖下水,不正是眼红浅唱受宠么?
“浅唱,你怎么看?”蒙氏仪态优雅,并不想表露出自己护短。何况徐氏一直咄咄逼人,可是最威胁她在太子府地位的人,今日这一出,说不定是徐氏自己设计的呢。
云千代一直在观察着徐氏,从她方才偷瞧采青时,隐约猜到其中端倪。
她浅笑,上前一步对蒙氏行礼,“可否容奴婢瞧瞧那衣裳?”
“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说瞧就瞧?”徐氏恼怒,上前扬手想要掌掴云千代,她可不能给这个贱人辩驳的机会,听说她可精明呢,那张嘴更是巧地不行。
“唉?妹妹何须动怒,既然此事已查明是有人想加害本宫,那便与妹妹没有干系。妹妹在一边看戏就成。本宫自会处理,并也给你一个合理解释,毕竟衣裳是从本宫这送出去的,本宫原也有错的。”
“妹妹惶恐,这事不怪姐姐!”徐氏悻悻退到软榻上坐下,心里想着,给那贱人看也没什么大问题,自己就不信给那贱人看一眼,她还能查出是自己做了手脚!
“来人,把衣裳拿上来!若你看不出什么端倪,又无其他证据证明你三人清白,按照太子府规定,便将你们三人杖责五十,赶出府去!”
几名执行杖刑的小厮她早已收买,到时候只怕会将那三个贱人打得只剩半条命,看她们还怎么嚣张!看蒙氏还怎么得意!
徐氏如是想着,慢慢眼睛眯了起来。
须臾,一名丫头捧了一件衣裳上来,正是任香二人做的那件,不过摊开的时候,衣裳后背处却血迹斑斑,看得好慎人!
任香两姐妹大气不敢出一声,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她们早在金宫浣衣局见多了,如今二人瑟瑟发抖,只求云千代能帮她们,连半个求饶都不敢开口。
云千代看着那衣服,慢慢走近,隽秀的眼眸微微扫视,又用手轻轻抚摸,须臾转回了身。
徐氏脸上得意,采青也是暗自冷笑。
任香两姐妹可是眼巴巴地看着云千代,她们真的不想死啊——
“可发现了什么?”蒙氏问道。
云千代点了点头,“确实发现了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