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戚的额头上汗液顺着额头,浸湿了贺兰月瑶的衣襟。越戚冷冷的瞟了丝竹一眼,示意不要吵到贺兰月瑶休息,停下来脱下自己的外衫给贺兰月瑶裹上,
然后速度不减的继续出发。
三天的时间,只有三天的时间。他怎么能浪费在这黄土沙坡的路上。
这三天,对他来说如碧海馐珍般难得,将用来填补他的一辈子。
他的眼睛落到贺兰月瑶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心里有股暖流在涌动。好在,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
那个傻女人,为了不让自己发现,就连在马上都硬挺着没告诉自己。看来是怕他抢了孩子。
贺兰月瑶,我们之间真的到了如此的地步吗?不离开不行吗?你可以怨我,恨我,打我骂我,只要让我对你好就行。
贺兰月瑶,我一生不知后悔为何物,今日我却悔不当初。那么柔弱手无缚鸡之力的你,竟然让只手千金百战沙场的我如此,你也算厉害了吧。
贺兰月瑶,我爱你。
来寻你的时候,我做了两手准备。却都没派上用场。我想到你会不顾一切的走,却没想到你会不顾那百人性命。
那么善良即使被人伤害也不还手的你,忽然冷漠如此,我就知道,第二手不管用了。
就是那三个字,让我用了最大代价才学明白的那三个字。
那一刻,我明白。在我心里重如千金的三个字,在你心里,不过卑如泥土。留不住你,却会把我唯一、仅剩的一点自尊也带走了。
仿佛穿过一条长长的黑色隧道,贺兰月瑶从杂乱无章的梦中猛然清醒。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简陋的农家小舍。
四方的桌子,没有任何花式的板凳,门口的墙上面还挂着一个遮雨笠。
头有些晕沉贺兰月瑶用手拄着土炕,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下异常的柔软。
这时门被推开,贺兰月瑶略带防备的看向门口,看清来人脸色变冷。
越戚高大身躯套着粗麻的衣服,手里端着一盘菜走进来,看贺兰月瑶醒过来,喜悦不自觉的浮现在那张冷酷惯了的坚毅面孔上,显得那么不自然又僵硬。
咯哒。餐盘被放在木桌上,越戚一步跨做两步走到她的床前,刚要伸手扶起她,贺兰月瑶冷厉的声音打断他的动作,冰清的眼里慢慢的是厌恶,好像在看一个会传染的脏东西。“别碰我!”
越戚原本带着喜悦的表情僵住,深邃的眼眸里有一丝自嘲。
可是看着明明憔悴没有力气,却固执己见的小女人,他的心比让人用铲子剜了一般的疼。
那股疼让他带了股暴躁的气息。大手强势的将那纤弱的身子托起。可当越戚感受到那轻如羽毛的重量时,内心又升起一股不可抗拒的怜惜。
矛盾的感情在内心纠结拉扯,他不顾对方挣扎的将贺兰月瑶紧紧地抱住。
“别动!”越戚钳制住她捶打的双手,嘶哑的嗓音低声怒吼。头颅埋在贺兰月瑶的颈窝里,唇火热的贴在她白净的脖颈上,贪婪的吸食着她身上清淡的味道,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狂躁的心平静。
“放开我!”贺兰月瑶咬着牙,杏圆的大眼隐隐的噙着些红潮。和他亲近的每一刻都让她分外难熬。那是彻底恨一个人的感受。从内心开始,对他抗拒,对他的温度和气息恶心。
被拒绝的感觉让越戚的胸口闷到不行,却奈何没有可以发泄的出口,让他说话的每一个字都咬牙切齿。“你忘记答应我什么了?还是不想救他们的性命了?”
一句话,说到了贺兰月瑶心里的软处。清新的脸庞有些无可奈何的落寞。她始终是个狠不下来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