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月瑶微笑,哑笑,如同秋天残破的落叶,身体颤抖着,无声的大笑。眼睛如同是侧着身子在浅水里贪婪的呼吸的鱼,空洞又绝望。轻雾小心的扶起坐在冰凉的地上的贺兰月瑶,硬撑着她往外走。
直到人影渐渐的消失在花林之中,两个人才分开。夕静得意阴狠的勾起嘴角,眼神如同是深海里的鲸鲨。而那个“越戚”却一脸贪婪的看着她。从房子里,走出了一个身材纤瘦的俊帅男人。澈冷冰冰的看了一眼穿着绛红色的嘴唇还红肿的男人,手里赫然多了一个如同发丝一样细的绳子,出手如同豹子一般敏捷的嘞上那个男人的脖颈。
夕静冷漠的看着在那苦苦挣扎的男人,眼中满是厌恶,伸出袖子擦着被吻的嘴唇,一边用力的擦着,一边往屋里走。“澈,撕下人皮面具,我可不希望那个龌龊的东西带着和我男人一模一样的脸。”夕静的声音冷冷的,一会儿已经完全没了身影。
澈的眼神中瞬间划过了失落,然后好看的眼睛暴意突增,手如同闪电一样伸进袖子之中,一道银光之下,之前还跟那个女人接吻的红唇被片下,鲜血淋淋。
贺兰月瑶如同失去了灵魂一样被轻雾拖着往回走,一路上任是怎么叫都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自我封闭了一半般。宽大的白色衣服之下,小腹已经微微的隆起。一路走到小香父母尸体的地方,贺兰月瑶轰的一下跪倒在拿又硬又凉的地上。任是小香和小月她们怎么拉,都不起来。
贺兰月瑶仿佛连自己在哭都不知道。大大的眼睛睫毛纹丝不眨,好像假人的眼睛。
她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小香的父母是越戚杀的?“呵呵……”贺兰月瑶笑出了声,那里面的空洞让三个奴婢的心都跟着颤抖。在她的心里,那个越戚一直都是当年初见高高在上公私分明,刚正不阿的越戚,怎么如今……
笑声一声接着一声,她翻动着大眼看向那灰暗的阴郁天空。改该笑自己傻,还是该骂自己的无知?那样的男人?
但是,心中却还是不争气的有一个声音在呼跃着“贺兰月瑶这是假的,不要信,不要信!”
就在这一会的功夫,起了很大的雾。院子里一片白雾缭绕。贺兰月瑶跪在前面,小香和轻雾跪在后面手扶着她。贺兰月瑶想,话说白了,小香父母的死,始作俑者就是因为她。因为她怀了孩子,越戚不得不对自己好,因为自己和夕静分享了同一个男人。如今,小香的弟弟还被越戚和夕静给扣押着,不知道命运如何。自己,怎么安下心。小琼的死,和小香父母的死,无不是因为自己。都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爱上了那个男人。
迷雾之中,贺兰月瑶听到几个轻微的脚步声,随后她就被一双铁臂给懒腰抱起,回头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双独有犀利深邃的眼睛。那如同深潭的眼睛里,有着一丝认真和不悦。“做什么跪着。”越戚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是一身藏青色的,高大的身躯背后迷雾缭绕,那俊帅的脸庞总能让她失神一阵。
贺兰月瑶的眼睛直直的盯向他的薄唇。“呵……”她轻笑出声。“越戚,你演戏倒是演全套。”轻轻的推开越戚,但越戚原本没太用力的手被贺兰月瑶一把给推开。仿若身旁没有站着那个自己爱到最深的男人,贺兰月瑶径直的跪在地上,小香和小月不知道事情,轻轻的拉了贺兰月瑶几下,轻雾却动也不动,看也不看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