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推门而入，看到这样的贺兰月瑶脚步却硬生生的停在原地，不敢上前。

“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弯了腰，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掉到冰冷的地上，啪的一声，水滴四散。

越戚也没有阻止，而是冷漠的看着。夕静更是状似害怕的往越戚的怀里越钻越紧。

笑的嗓子都哑了，头发都已经变得凌乱，声音渐渐才收尾。

抬起头，贺兰月瑶冷漠的看着面前这个很爱很爱的男人。轻起已经被春风吹得泛白有些裂的唇，声音平静而又空灵。

“让我在陪陪小琼吧，这个房子四四方方，我跑不掉的。”

越戚以为贺兰月瑶要解释，但出口的内容，却让他的心为之一震。

认真的看了越戚很久，久熬夕静拽着越戚的袖子。“阿戚，让姐姐看看吧。”声音里用浓浓的哀求味道。

越戚的眼睛眯了眯，揉了揉夕静的头，拉着她走了出去。“只有，一盏茶的时间。”

门被关上，贺兰月瑶从柜子里拿出那件血书，将衣服穿到自己的身上。

她知道这一去衙门，自己可能就在叶回不来着王府。人都在门口等着她，这件衣服想烧也烧不了，况且她也不能烧。因为这是对小琼的纪念。

轻轻的坐在榻上，她平静的给小琼擦身子，换衣服像是小琼依旧活着一样，和她聊天。只是躺在床上的人，在也不能回答。

她说了好多好多，直到一盏茶的时间到了，她才从榻上站起来，换上一身干净的白色衣服整理凌乱的头发站到小琼的面前，缓缓的跪下。

“妹妹，姐姐不能送你了。来世，我们不做主仆，做姐妹。”泪水划过脸颊，她连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一个人注视的目光都没看到。

起身，留恋的看了一眼热榻上的人，走出房间时已经带不走一片尘埃。

门外，出乎意料的，越戚还没走。当然夕静依然靠在他的怀里，一脸对她的舍不得。小香依旧压着伤口，没有一个人想起来为她清理。侍卫见她出来，也没有上去就把她带走。

平静的站到越戚的面前，她缓缓的屈膝。“还请将军，厚待小琼的葬礼，就当是臣妾打点府邸这两年的犒劳。”

一句话，抹灭了所有她为他做的，用小琼的葬礼来抵消。

“嗯。”越戚的声音有冷漠的嘲笑，但看着低着头的女人，眼神却如同深潭一样让人看不透。

这些人里，谁最可怜？是被骗的越戚，是为了赶走她不惜伤害自己的夕静，是为人受伤却没人理会的小香还是谁？

是她，爱了两年得不到一丝回报却被上的体无完肤的她才是这里的可怜人。但是她不喜欢这么称会自己，因为她公平的换回了小琼的葬礼。她不愿成为爱情的弱者。

贺兰月瑶起身，抬手拂去膝盖上的尘土，表情冷漠，缓缓的走向站在那里的侍从。侍从并没有像是牵制犯人一样的牵制她，而是恭敬的跟在后面，仿佛她依旧是这里的主子。

清晨，阳光打在她的身上，镀上了一层美，而她走路的姿势，依旧那么高贵。

越戚，我能给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你已经全部挥霍。

一层一层的踏上衙门的台阶，她觉得，或许这是人生对自己的水洗。按律法，将要受什么处分，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身上的光环，宰相的面子都将被丢尽。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