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越戚大手袭上，一把拎起贺兰月瑶，小琼的尸体滚落在地。瞬间，原本贺兰月瑶空洞的眼神快速的闪过一丝情绪，仿佛这才看都他，眼睛里盛满了怨恨。

在近距离见到贺兰月瑶正脸的那一刻，他的心狠狠的一撞，像是要碎了一样。更让他心惊的是贺兰月瑶眼里的信息。

她的呼吸愈来愈急促，就像是怒火正在一点点涨一样，终于，她一口咬上了钳着自己的手臂，力度多大怨恨就多大，似乎要将他的一块肉撕下来。

“你疯了！”越戚紧紧的捏住她的下颌，终于把自己的手臂拯救出来，鲜血淋淋。

得到自由，贺兰月瑶再次回身要去抱小琼。一把被越戚抓住。

“她已经死了！贺兰月瑶！”

贺兰月瑶不应声，只是挣扎着，挣扎着。“啪”！的一声，越戚反手给她一个耳光。

静，一下变得安静。贺兰月瑶保持着偏头的姿势很久、才缓缓的僵硬的转过头来。眼神里的恨意被冷静覆盖，死死的盯着他。

“来人！把尸体带下去，葬了。把赡养费送到家属那。”他的声音依旧冷硬无比，但只有自己知道他的心，有多么的乱。

“站住！”一个冷清的不大的声音响起，却足以让屋子里的人被震慑住。刚要动身的侍卫定下了身形。

说话的正是贺兰月瑶。只是口中没有了以往的客气和较弱。水眸里，也多了一股冷硬。

随后纤细的身子微微行礼。“还请将军把处理她葬礼的事交给妾身！”

“别忘了，你还是待罪之身。”声音沉的不能在沉。当他说到待罪的时候自己的心，也是一震动荡。

贺兰月瑶原本低着的头瞬间抬起来眼里有着讽刺。“难道妾身跟着将军两年里所做的一切，还不够换到一点宽容吗？”

挂在脸上的冷漠被顿住，他……

“给你四天的时间，四天后，就按国法处理。”他的声音莫名的有些沉闷。

贺兰月瑶始终低着头福身，似乎是在请示他们离开。

越戚蹙着眉头，低头看着变得冷漠的人儿。看了许久，眼里的情绪翻涌，最终转身带着一队的人离开。

当门关上，阻隔了黎明过后的亮光，那一霎那，贺兰月瑶瘫坐在地上，冷清的模样全无，抱着小琼摇头流泪。

“小琼……小琼……我何尝不是只有你一个。你走了，在这个府上，我真的就孤零零了……”

天窗外天空已经不那么黑，贺兰月瑶抿嘴轻笑，眼泪，却不符合的从眼角遗留，滑过鼻尖，滴到小琼的脸。

“妹妹，你伺候姐姐，伺候了一生。这次……这次姐姐伺候你，”说话的声音哽咽的不清楚，贺兰月瑶颤抖的擦干落在小琼脸上的眼泪。

瘦弱的身体，摇晃着站起来，支撑着小琼的身体，压得她的身体错位一样疼痛。一步，一顿。却执拗的不说疼。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门外意外的站着压压的人群。

贺兰月瑶视而不见，只是帮小琼紧了紧衣领。冷风，吹动单薄宽大的白色中衣，凌乱了她的头发。

平日几步就走过的路，无比的漫长。人们都紧紧的盯着她，自动的让开一条路，目光复杂。眼前的场景让他们不仅的否定了原先对贺兰月瑶的看法。

为奴为婢，最重要的就是要心狠，不能有感情，害怕在将相王侯的深深府邸中丢掉性命；然那一步一步的艰难，一瘸一拐的步伐，眼中坚定又悲忸的神情，萧瑟凄凉的身影，让所有的人为之动容。